跟踪狂。
这男人绝对是跟踪狂。
说不定相当病态相当危险,天晓得会不会危害她的人身财产安全。
言落落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高跟鞋,像握匕首一样握在胸前,尖锐的鞋跟直翘翘冲着男人的头顶,仿佛随时准备锤过去。
这一鞋跟下去,W怕是会死。
他连忙摆手,努力让言落落镇定下来: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言落落一挑眉毛,不置可否。
废话,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虽然我确实在追踪你。W心虚地捋了把本就不长的头发。
瞧瞧,这就不打自招了吧,这年头果然流行自己锤自己。
而且一度想要逮捕你。W心虚地重新戴上兜帽,把帽边尽可能往下扯。
闻言,言落落愣了下。
逮捕她?逮捕她言落落?她没听错吧,怎还有贼喊捉贼的呢?
当然,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你大可放心!W连声解释道。
言落落皱了皱眉头。
完全不能放心啊!
这男人好生奇怪,频频制造偶遇就罢了,打扮也鬼鬼祟祟,脸都不露,满嘴什么追踪、什么逮捕,尽是让人听不懂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谍战片。
言落落的仓鼠脑袋快速运转三秒,麻溜儿地猜出两种可能性:
一、眼前这个男人是中二晚期;
二、她真的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里。
很显然,言落落更相信第一种可能性。
卷入事件那都是虚构作品里的桥段,大龄中二病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满地乱跑。
条件反射般,她把手里的鞋举得更高,锤下去应该能直接让W脑袋开瓢。
别打马虎眼,快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言落落一副正义凛然邪气不侵的模样。
俨然已经忘记,三个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穿越是件多么中二多么虚构的事。
知道了,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W拢了拢兜帽,忽然间抬起头问道,话说,你知道性爱是违法的,对吧?
言落落:?
她不知道。
有关无性世界的一切,她都不清不楚。
不过十分钟后,她就大致理解了一些。
W说话云里雾里,闪烁其词,似乎每讲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考量一下合不合规矩,会不会泄密,从他嘴里撬信息真是难于上青天。
但言落落还是撬出一部分。
比方说,跟性有关的东西,是人为消失的。
具体不知消失了多少年,总之到了他们这一代,已彻底不知性为何物了。
就连W这种组织里的人,也只能从简笔画小人书里略学一二。
所有人都认为,生于育婴园、没有父亲母亲、没有性生活是件合乎常理的事情,就像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正常。
那婴儿是怎么来的?言落落迷茫了。
从系统里来,但我也不清楚系统具体是什么。W扯下棉布兜帽,头顶是涔涔的汗。
说到底,他只是组织里一枚小小的螺丝钉而已,没有权限知晓更深层的秘密。
言落落歪了下脑袋。
从小到大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科幻片,正排着队从她脑海中闪过。
事实上,她在原本世界里,是个言情剧专业户,并不能搞懂科幻片里那些繁杂的设定。
反正跟那些所谓母体、机械神或者基因计划之类的牛逼概念差不多吧
言落落模模糊糊地想。
仔细想来,这世界的人说不定早已失去生育能力了。
毕竟无论怎么啪啪啪,都不会怀孕。
言落落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说起来,她看过的大多数科幻电影里,都有那么一群秘密反抗军,时刻为恢复人类的基本欲求而奔走。
放在无性世界,应该就是为恢复性生活而奔走吧。
为了搞黄色,他们真的好拼命。
一开始,我们确实以为你是那边的人,W继续解释道,但追踪一个月,也没掌握实际证据,于是就解除了监视。
应该是恰逢发情期吧?言落落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发现盲点:既然取消了监视,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偷偷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然后交上去立功啊。W答得不假思索。
言落落:谢谢你的坦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点儿不那么扎心的回答。
W恍然大悟:哦,不用担心,我现在也不怀疑你了。毕竟你一问三不知,随时随地做爱丝毫不加掩饰,就差把来抓我呀贴在脑门上的样子,太菜了,根本不像受过训练的人。
言落落:
好好一个男的,怎么偏偏长了张嘴呢?
那你怎么还跟着我,甚至跟到家里来?言落落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压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