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了下去,言落落扬起一张迷朦的脸,醉醺醺地笑道:褚让先生,你怎么来了?
褚让站在车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没法回答言落落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或许是因为弟弟一直没回消息令他心焦。或许真正令他心焦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只消多看两眼,褚让便认出照片中的装横,属于弟弟常去的那家餐厅。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率先替他做了决定,两腿一迈,就踏上驾驶座,开足马力驱车前来,连路上撞没撞见红绿灯都记不清晰。
真是太心急了,但他有什么资格心急?褚让别过脸,故意避开言落落的视线。
哥哥是来接我的吗?白嘉允探过脑袋,率先打破寂静,正好我喝多了没法开车,刚刚还在愁怎么办呢。
咦,阿允你不是没言落落话未说完,就被白嘉允堵住了嘴。
嘘他食指抵在言落落唇上,悄悄眨了下眼。
总之哥哥的车能装下我们两个对吧?白嘉允笑眯眯的指指自己,又指了指言落落。
问句迎来短暂的沉默。
听见言落落唤弟弟阿允时,褚让微微一震。
原来他们已经这般熟络了
言落落支起身子,努力分辨逆光中的褚让。他的眼睛总会被厚厚的前刘海挡住,言落落脑袋晕晕乎乎,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这种由下往上仰视的角度,让她想起在公司卫生间的时候。
过来吧。思索过后,褚让低下头,掏出车钥匙。
万岁!白嘉允兴奋地打开车门,刚要把言落落架起来,就被哥哥横刀拦住。
我来就行。褚让不由分说搀扶起言落落,手臂小心翼翼护在她身后,却又不敢贴得太近,全程没看白嘉允一眼。
白嘉允瞅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褚让的座驾是传统四门轿车,言落落终于能如愿在后座躺平,借着酒劲,很快便迷糊过去。
褚让系好安全带后,假装不经意抬起头,通过后视镜注视女人的睡颜。
言落落侧着脸,面容姣好而安静。双眼轻阖,呼吸沉稳,睡得毫无防备。
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裙子皱巴巴地窝了上去,露出两条纤长笔直的美腿,上面还沾了些晶莹的液体,分不清是香汗还是淫水。
今晚回哪个家比较好呢?白嘉允的话在旁边响起,打断了褚让的沉浸。
这位顶流明星兼工作室老板,向来喜欢在后座舒坦,极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来,看样子是专门为言落落腾地方。
褚让像做坏事被抓包一般,匆匆移开视线:随你。
我想想那就去四环北边的别墅吧。白嘉允思索片刻,终于从名下的一堆房产中选出一间临幸。
她呢?褚让难得主动发问。
他低头打火,没看向言落落,仿佛在故意逃避什么似的。
白嘉允显然听明白了他问的是谁,笑眯眯回道:跟我一起。
咔,车子瞬间熄火,四周一片寂静。
哎~原来像哥哥这种老司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白嘉允拍了拍褚让的肩膀,笑得更加灿烂。
褚让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口气,重新拧起钥匙,再度发动起车子。
吧嗒,随着轿车晃动,后座传来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褚让急忙回过头去。
原来是言落落的高跟鞋掉了。
轿车后座显然不够宽敞。言落落侧过身来,蜷缩起膝盖,纤细的脚踝耷拉在座椅边缘。
其中一只高跟鞋已被晃了下去,露出白净的脚趾,另一只则半勾在脚上摇摇欲坠,透出光洁的脚背。
仔细看去,还能窥见若隐若现的粉嫩足底。
真的一直都在注视她啊。白嘉允忽然凑过来,把褚让吓了一跳。
不他吱唔半天,最终慌乱地低下头,专心操作起拉杆和方向盘,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对褚让来说,沉默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见状,白嘉允把脑袋倚靠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嘟囔道:没意思,哥哥总这么不坦率。
不坦率的人压根儿懒得同他争辩。轿车缓缓驶入主干道。为了不打扰后座的睡美人,褚让特意放慢速度,把车开得四平八稳。
窗外夜景不断变换,像一条蜿蜒流淌的银色带鱼。白嘉允盯着窗玻璃,玻璃上倒映出褚让淡然的身影。
我跟她做爱了,就是进到身体里抽插顺便交换体液的那种运动。白嘉允冷不丁说道。
刺啦褚让一脚踩下刹车,骤停在路边。
车身猛然一晃,前座两个系安全带的男人跟着一颤。定下身来,褚让赶紧抬头,后视镜里的言落落滚了半身,依旧安然熟睡,并没有掉下去。
幸好褚让松了口气,暗暗责备自己的冲动。
哥哥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吧?试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