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酒过三巡,言落落也没等来白嘉允口中的他。
到底有谁要来啊?言落落放下香槟杯,眼神迷朦,语速和思维都迟缓了许多。
秘密。白嘉允仍笑眯眯的。因为开车的缘故,他始终滴酒未沾。
哦言落落木然地点点头,又抄起酒瓶续了半杯,绵密的白色泡沫一路漫至杯口。
一口气喝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白嘉允扫了眼地上的空酒瓶,流露出些许担忧。
嗯?你说什么?言落落蹙起眉头,把手拢到耳边,但仍听不清白嘉允的话语。
他声音很飘渺,忽近忽远,仿佛从天际传来。
再定睛一看,他周身都绕了一圈暖黄色的光晕,面容变得朦胧而柔和,像是从晨雾中踏步而来,效果堪比柔焦滤镜。
不愧是顶流明星,竟然能在现实中开美颜,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言落落伸出五根手指,在白嘉允眼前晃了晃,鬼使神差地虚空一握。
像捉星星一样,她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抓住。
奇怪,明明就在那里,怎么碰不到她纤指垂在半空,茫然地嘟囔道。
她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双耳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酒精夺走了她的听觉,同时模糊掉她对距离的判断。对她而言,眼前的男人变得越发不真实,一会儿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会儿又身处画中,变为印象派用色块涂抹出的光影肖像。
他好像神话里半人半神的美男子,头顶花环,身披一条什么都遮不住的白布,模样粉雕玉琢,在湖畔对镜自照。
嘶,那些半神不都光着身子吗,你怎么还穿得这么整齐?言落落撅起嘴盯着白嘉允,语气略带不满。
白嘉允似乎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逗笑了,忽然间探过身,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指,张嘴说起什么,说了很久很久。
言落落什么都听不见。她眯起眼睛,只能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
白嘉允嘴形与褚让相似,唇瓣则更为丰满,在暧昧灯火的映照下,泛出粼粼光泽,看起来娇艳欲滴,让言落落情不自禁想要含住,攫取它的水润,止住她的渴。
这样的嘴唇,生来就应该接吻。
言落落这样想着,忽然间恍惚地站起来,俯下腰,探过身,闭上眼吻了过去。
她吻住了白嘉允。
唇瓣压着唇瓣,体液混着体液,如饥似渴,如梦似幻。
白嘉允微微一愣,没有躲开。
他像揣摩一个陌生角色那样,用肉体承接她急风骤雨般的侵略,用内心去体味她埋藏在深处的欲求。
她的嘴唇很甜,很软,弥散出淡淡的清香,混合香槟的芬芳,若有似无,钻入白嘉允的鼻腔,唤醒他的五感,潜进他的心房。
他没有喝酒,但他已经醉了,醉在言落落的湿吻里。
白嘉允闭上眼,任由言落落用舌头撬开自己的皓齿,长驱直入,贪婪地攫取半神的汁液。她与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来回搅弄,舐遍内里每一寸角落。
要命,连这里的滋味都这么好,你这个人,还有哪里是不完美的吗言落落喘着粗气,含糊不清地嘟囔半句,很快又沉浸在燃起的爱欲中,牢牢吮住白嘉允的唇。
他们隔桌相吻,缠绵着,缱绻着,不知不觉间,言落落将身体探得更前,胸部压得更低,伸长胳膊搂住白嘉允的脖颈。
啪的一声,香槟杯被她撞翻在地,碎玻璃渣中流淌出一湾清浅的酒池。
出什么事了吗?服务生慌慌张张地冲进包厢,只见白嘉允坐在原位,言落落站在桌对面,两人正齐刷刷看向服务生,各自身体却仍保持着前倾的动势。
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了,可能要劳烦您这边收拾一下。白嘉允笑眯眯地看向服务生,眼睛却没有弯下来。
言落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有些懵。
哎,刚才发生什么来着?
等她缓过劲来,地面已被收拾干净,白嘉允也结好了账。
走吧。他脸上浮起微笑,极为绅士地向言落落伸出手,仿佛要邀请她去参加舞会。
言落落像初着华裳的灰姑娘一样,迷茫地被白嘉允牵出门店,脚步时不时踉跄两下,但每一次都精准无误地被扶住腰身。
待走回那辆红色超跑前,白嘉允牵着言落落的手,早已不知在何时悄然换成了十指相扣。
头晕吗?要不要吹会儿风再上车?白嘉允低下头,柔声问询倚靠在自己怀中的言落落。
夏日的晚风虽带有热气,但整体还算宜人,言落落睁开眼睛,似乎清醒了些,记忆开始一点一点浮现。
她嘴唇麻麻酥酥,舌尖一舔,骤然舔到一丝血腥气,想必方才接了吻,还吻得十分激烈。
身上五感逐渐回归,言落落忽然感觉下体有些湿润。原以为是香槟洒在了衣服上,结果低头一看,套装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