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大舅哥霸气出场,走路带风,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笔挺军装下了车,赵队长家的院子里摆了满满的一院子酒席,福气嫂子拿着两掺馍站起来就嚷嚷了,“这人我认识,是胜军的大舅哥。”
“婶子,你亲家来啦!”
大舅哥温文尔雅的对大家点头问好,接着穿过热心的群众走到了赵胜军家里,彼时赵胜军浑身皱巴巴的正在家里给小崽子换尿布,那个不听话的小崽子刚刚拉过一泡,他们夫妻合作无间,温欣负责小崽子的吃喝,赵胜军负责小崽子的拉撒,赵胜军答应的时候觉得这有什么难,后来发现这比去地里掰两亩地的苞米还要令人头疼,又臭又脏不说,还要承受噪音污染,为此每天父子都要上演一场场的斗争。
“哇!~~哇~~”刚刚换上尿布的小崽子正嚎的带劲。
“哟,这就是云帆吧!”温良笑着撩开门帘过去逗弄那小家伙。
温欣抱起那换好了尿布的干干净净的小家伙晃了两下,笑眯眯的说,“嗯,宝贝,我们云帆看看,舅舅来看你啦。”
小家伙被温柔的妈妈抱着也就不哭了,这时候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来人看,温良接过手去,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小家伙也不认生,哇哇的嗯了两下,就看着舅舅流口水了。
小崽子满月的时候已经褪去了刚出生时那皱巴巴的样子了,出落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rou呼呼软嘟嘟的,不哭的时候那是人见人爱的,比他爹受欢迎多了。
旁边的王德花十分不给面子的笑说,“看看这,我们还竟说这孩子是像他娘还是像他爹,现在一看,这跟他舅舅才是活脱脱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外甥像舅,外甥像舅!”赵队长从外屋抬头进来说了一句。
站在旁边满身屎尿味的穿着皱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的提着小崽子尿布的赵胜军看着那只对着自家舅舅流口水的小不点,那两个亮晶晶的眼珠确实随了娘家人,之前就是看着跟媳妇儿很像,现在一看,跟舅舅的更像!
娘的!真是个白眼狼!你爹这么会长你都不随?小屁孩你过啥生日呢!净给你爹添堵!
“他大舅,你让你们部队的人坐下吃吧,我刚刚让人收拾出一桌来。”王德花忙里又忙外,看到门口站着的两车的军官急忙招呼着人吃饭,可是那士兵并没听她的话,她只好又走回房间来找温良。
温良正和妹妹在研究小家伙呢,听到王德花的话回过神来,自嘲的笑笑,“哎呀,这看到这小家伙我都忘了来干啥的了?”
温欣看着温良,“哥,你来不是来看你外甥的?”
温良笑笑把孩子送还到温欣手上,“看你们娘俩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来找叔叔的,我找赵队长主要有点事务性的工作。”
王德花愣怔的看着温良,“这部队上还能管住这生产大队上的事?”
温良笑了笑,“不是,阿姨,我们部队是九十六军团,今天是专程来找赵队长的,其实主要是来处理一下黑解放同志的烈士抚恤金的发放和遗孀安抚工作的。”
温欣一听眼睛亮了,“哇,哥你太厉害了!”
赵队长正在饭桌上和大家喝的正高兴呢,今天是大孙子的满月酒,而且今年阳石子的收成也不错,他这个当队长的心情也特别美丽。听到温欣这个哥哥出来说的来给黑解放送烈士抚恤金的事情,一起吃饭喝酒的村里人都愣了。
“黑解放?是不是村西那家黑解放。”
“咋成了烈士了?当初不是说是逃兵么?”
“这抚恤金得给多少钱啊?”
……
众人听到了消息以后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他们议论抚恤金,议论黑解放,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的不亦乐乎,温欣急忙推了推赵胜军的胳膊,“你快去把黑子娘一家叫来啊,正好在这吃一顿。”
赵胜军点点头,刚要迈步,就听有人说,“这黑解放他媳妇儿是黑五类,地主出身的,这抚恤金不能给她吧!”
“就是,她爹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地主老财,这还能给抚恤金呢?”
温良看着满院子的阳石子村民,打断了他们的吵嚷,“村民们,我们人民,解放,军,从来都是不看出身不看门第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我们农民中间有能打仗的,地主出身的也有好样儿的,他们照样儿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就黑解放烈士所在的一零二连队,为了阻击敌人,给大部队赢得更多的战斗时间,整整一个连,全部坚持在第一线,没有一个逃兵,也没有一个怕死的,最后,一整个连队的人全部牺牲了,一整个连队的人都被炮弹炸的血rou模糊,分不清彼此的尸身。黑解放同志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人,这样勇敢的人,为保护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的人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我们在背后对他的亲人进行排挤侮辱?乡亲们,我们不能这样做,这会动摇军心的!乡亲们,我们不能让这些烈士们撒了热血却寒了心啊!”
刚刚吵吵闹闹的人群都不说话了,温良看着旁边的赵胜军,“胜军,走,你带着我们去把人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