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越要进去的时候,霍冉下意识说:“哥哥你小心背。”
时越终于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但也没说话。
他弯腰坐进驾驶座, 大约是碰到伤口,轻微的‘嘶’了一声。
霍冉顿时有些着急,但看时越冷峻的一张脸,估计也是铁了心的不想理她。
她张了张唇,站那儿好半天不动,憋了憋,终于小声憋出一句:“哥哥我错了,对不起。”
时越抬眸,站在车头的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垂着脑袋,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大约是方才滚地上弄的。
眼尾处还泛着红,声音跟蚊子似的,有点委屈巴巴,也有点不情愿,好像认错对她而言很艰难。
有种小孩吧,就是进入青春期,特别不乐意在大人面前承认错误。
就算承认,也是敷衍居多。
时越指腹敲了敲方向盘,嗓音冷冽低沉,难得的严肃:“错哪儿了?”
霍冉想了想,老老实实的:“不该走路不看路,还害得你差点没命。”
时越点了一下脑袋,算是认同:“行,这算是主要错误,还有呢?”
霍冉脚指头蜷了蜷,不甘不愿的捏了捏手指,声音细若蚊呐:“乱发脾气,不......不讲理,跟人吵架。”
时越气笑了,这丫头还不算无可救药,这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知不知道自己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很不可爱?”有心要给霍冉一个教训,时越冷着脸补充。
霍冉好半响没吭声,小姑娘吸了吸秀气的鼻尖,还是不大服气,嗓音大了点:“我就是生气,他都......都差点撞死咱们了。”
“那是你自己不看路。”
霍冉被堵回去,不坑气了。
但样子依然不甘不愿的,显然是憋屈的,时越看她眼睛红红的,一副都快哭出来的模样,语气终于好了点:“那要是我真伤得重躺地上了,你一小姑娘扯着人家衣领不依不饶的,光吵架能有用,或者对方态度比你更凶呢,你又打不过,吃亏了怎么办?”
霍冉就哼哼唧唧的:“我才不会吃亏呢。”
但她听得出来时越是好意。
“行了,上车吧,痛死老子了,得去医院弄点药。”时越懒得再跟她计较,招呼他上车。
霍冉没动,看了一眼这辆老破车,有点无语,想了想,指着车:“哥哥,要不我们打车去医院吧,我怕还没到医院,你先痛死了。”
时越:“.......”MD,差点忘了周师傅这车贼垃圾。
想一想他处心积虑地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的都是谁?
时越瞬间不好了。
好在时越只是擦破了皮,没伤到骨头。
医院开了点外敷的药,嘱咐他最近不要沾水,擦伤最严重的胳膊贴了膏药。
分别的时候霍冉一定要塞一张平安符给他。
三角形的符咒,嫩黄色,可可爱爱的,就是有点娘们唧唧的,时越有点嫌弃。
偏偏小姑娘郑重其事:“哥哥,从今天开始咱们俩就是过命的交情了,你救了我,我肯定会报恩的。这个你先拿着,开过光的,肯定能保佑你平安。”
时越那时候心情已经好点儿了,看小姑娘这么认真的模样,又忍不住逗她:“你打算怎么个报法?”
霍冉想了想,人家时越拿命救的她,她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先弄点钱给时越买辆车吧,他那车也太破了。
“我最近要考试,升高中部,可能暂时没时间报恩,你等等我,考完了我给你一个惊喜。”小姑娘信誓旦旦。
时越就轻嗤了声,明显不大在意所谓的惊喜,不过还是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考试加油啊,考好了哥哥给奖励。”多知恩图报的小鬼啊,考好了给买个礼物吧,谁叫他俩投缘呢。
霍冉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走到一半,摸到兜里还有一张事业符,想了想颠颠儿的折回去,正碰上时越在打电话让司机可以来接了,差点没暴露。
时越吓了一跳,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霍冉掰过他的手掌心,把那张事业符放进他手心里,叮嘱:“哥哥,你最近还是暂停营业吧,你都伤成这样了,给客户的体验度肯定特别差,歇两天,或者......换份工作呗。”
一副苦口婆心劝人从良的口吻。
还客户体验度......
他就是擦伤,普通擦伤,那玩意儿很、非常、十分正常!
时.自作自受.心梗.越:“......”冲她挥挥手,“你还是赶紧滚吧,麻溜的。”
霍冉晚上回家后噼里啪啦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
只有12000,还是她‘省吃俭用’、‘抠抠索索’节约下来的零花钱。
要真给时越买车,能开得出去的那种的话,至少也得小十万起吧。
有点发愁。
她还小,又不能贷款,不然可以给时越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