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燕被哄着在国师魈的床上睡了一觉,半梦半醒,只觉得头昏脑胀嗓子冒烟,哼唧了两声,身旁的国师魈便醒了。
国师魈也没起床,只是伸出只手来摸了摸辛明燕的额头,辛明燕恍惚间听他叹了口气,然后身边就空了一块。
等她完全睡醒,才发现自己脑门上顶了块冷手帕,窝在国师魈怀里。国师魈体温常年偏低,对于发烧的辛明燕来说正舒服。国师魈躺在她身边闭目养神,皇上没什么事派给他,他无事可做,乐得清闲。
辛明燕拿脚踹了踹他,哑着嗓子道:“我饿了。”
“忍着。”国师魈闭着眼回她,“你折腾了一晚上,让我再睡会儿。”
辛明燕气不过,说:“我现在是病号。”
“我也是。”国师魈睁眼,盯着她,被辛明燕默不作声的盯了回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国师魈先服了软,慢慢的转身坐了起来,下床穿靴子,背着辛明燕问她:“你想吃什么?”
“大蹄膀,大鸡腿子,酱汁闷羊腿和麻辣兔子头。”辛明燕躺在床上点菜。
“喝粥吧。”国师魈看她又在说胡话,便放弃了讲道理,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辛明燕不依不饶:“我现在嘴里没味。”
“府里没有厨娘。”国师魈说,“绿水他们只会做小菜饭。”
辛明燕滚到床沿边上,扯了扯他刚系好的衣带:“你这个国师当的好失败哦。”
“跟我回凌光王府吧,等我哥死了我养你。”
辛明燕一个人横在床榻上,见国师魈不理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才发现国师魈已经出去了。她倒也不介意,撇了撇嘴,抱着被子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国师魈把她弄醒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天色晴亮,外头正在化雪,冷气直往屋里头透。辛明燕睁眼,头疼欲裂,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国师魈,然后翻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
国师魈把汤碗搁在床头的案几上,汤匙磕在碗里丁零了一声。他伸手去把辛明燕从被子里捞起来,道:“吃了再睡。”
见辛明燕不理他,他摸了摸她的脑门,还有些低烧。
“你不会还要我哄你吃饭吧?”国师魈说。
“要哄的。”辛明燕闭着眼,伸手揽过国师魈,脑袋往他的腰上蹭。
“你想的还挺美。”国师魈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开。
“粥要凉了。”他拍了拍辛明燕,扶着辛明燕背靠软枕坐好,还颇为贴心的给她裹了件毯子。
辛明燕被他裹得严严实实,无奈在被子里摆动双手,向他示意道:“你这样我怎么吃啊?”
她迷迷糊糊的,脸颊一片绯红,连看向国师魈的那双眼里都酝着一片水光。
“我哄你吃。”国师魈搅了搅碗里的肉糜粥,添了半勺往辛明燕嘴边送去。
辛明燕借病养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你一勺我一口,任凭国师魈安静地喂了她一整碗粥。
瓷碗见底,她舒坦了不少,靠着软枕懒洋洋道:“阿魈,别家哥哥哄人都是要说好听的话的。”
国师魈看她吃饱喝足,又有劲作妖了。见她脑子还不太清醒,心里存了逗她的心思,道:“别家哥哥是怎么哄你的,我和他比比。”
这话放到平时,辛明燕肯定又要笑他呷醋,但现在她烧的晕乎,人一晕乎就没了那些发乎情止乎礼的规矩,心里想到哪出是哪出。她揪着国师魈的领子,把他往自己身边拽,趁他重心不稳东倒西歪,对他的侧脸亲了一口。
“这样哄的呀。”辛明燕眨了眨眼,对他说道。
国师魈借势翻身上床,气势汹汹的把她圈在身子下,揪着辛明燕脸颊上的肉问:“是谁家哥哥?”
他今天没涂那嘴王八绿的胭脂,邪气少了三分,凶起来也不吓人。
辛明燕装佯叫痛,他惺惺的收了手,抵着辛明燕微烫的额头,双目相对。
“我小时候生病了,王兄会给我买糖糕。”辛明燕垂眼说,“他原来喜欢去茶馆,听了好多故事,我生病的时候他就会在床头给我讲故事听。”
“可是他现在不要你了。”国师魈说。
他不是故意让辛明燕伤心的,他只是不习惯骗她,不得不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
他害怕她说话,他不知道她会说什么,胡话也好伤人伤己的话也罢,他现在并不想把这件事同她掰扯开。那是凌光王和国师之间的苟且,背着皇上的谋划,辛明燕不应当知道这些。
在辛明燕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确和辛明荆有一场豪赌,或许他们中间有一个人会死,或许他们都失败了,但他们目前达成的共识是——把辛明燕摘出去。把辛明燕从凌光王府,从朝堂庙宇,从天家的视线里摘出去。
辛明燕露出很疑惑的神情,她不能理解他在想什么,刚想提问,国师魈就堵住了她的嘴。
他和她唇齿相碰,国师魈一点点叩开她但齿,然后又席卷她湿热的舌。他们像两斛融融的温酒,从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