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迟请青规律到反常的早起行为令江今序起了疑。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江今序嘴里尚含着泡沫和牙刷,正踢拉起拖鞋缓缓向客厅移动时,就见迟请青已是整装待发。他有模有样的戴上眼镜,于膝盖处端了本书,沐浴在一片暖洋中读的津津有味。
江今序颇为不放心的逐个检查了房间。在确认锅里没有煮糊了的粥、自己还没来得及摘吊牌的衬衫领口无熨焦的痕迹后,江今序把目前能想到迟请青闯祸的记录悉数排除后,反倒衬的那团迷雾愈发浓厚。
迟请青每天都在客厅念诗,诗的内容无非是常见的情啊爱啊,偏偏迟请青还挑嘴的很,这声情并茂下来念的皆是欢乐结局的爱情。许是江今序听久了也跟着耳濡目染,他不自觉的背下了迟请青最爱的那句——“每个年龄段的我都被他深深爱着”。
那时的江今序不以为意,权当这是迟请青买来的书。可真到了江今序某天闲下来,朝迟请青多问了一句书名,迟请青又会变得笑而不语,还用竖起的食指比了个锁住嘴巴的动作。
后来有天,江今序拾起了那本折痕斑斑的书。它里面工整的一笔一划都出自于迟请青,同理,其内容也都是写给江今序的;
再后来,江今序才知道迟请青频频念诗的背后,是想借着这浪漫名义宣誓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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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请青在周末时念的诗几乎一改前五天的风格,其内容露骨又充斥着明显的引诱,仿佛直接从青涩朦胧快进到婚后一二。
念诗人装作不懂害臊,还招呼着江今序一起看。但清醒的江今序不可能不懂他的用意,他正要“揭发”这本诗时,迟请青却在他坐下的那刻丢掉了书,亲力实践诗里描绘的不安分动作。
迟请青不客气的揉了把江今序的胸口,结果他越揉越发觉这触感不大对劲——它软的有些过分了。
而后迟请青很快下了判断,他作不经意撩眼,问道:“送你的棉花糖吃了吗?”
江今序闻言,那原本要拢迟请青肩膀的手悬空一顿,他没有底气的咂咂嘴,报了句吃了。
但在江今序不留神的时候,迟请青轻手轻脚的从贴近他胸口的兜里探出了那袋密封完好的棉花糖。
他知道江今序这是舍不得吃,故而一直带着身上。
迟请青吻了吻江今序的后颈,在江今序把他的头按进怀里前,迟请青赶忙绕回了先前阮净琳提过的拍摄:“姐让我接了个mv,就…就那个方面的,你多陪我练练。”
难得江今序卡壳了几秒,他理清思绪,模棱两可的问出扎根在心里的疑惑:“床/戏?”
迟请青的脸颊染上些怒意,他揽住江今序,强行亲了人几口后,语气恶狠狠道:“是这种。”
也不知道迟请青的吻技到底是怎样个毫无章法,这江今序的嘴唇除了红润外没有其他异样,反而是迟请青自己的嘴被磨破了皮,口腔满是血腥味儿。
“先亲一个,算预祝mv吻(稳)过。”迟请青努力的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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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迟终于想起来给江今序介绍剧本情节,他用下巴抵住虎口,两根分开的手指各搭在脸颊侧端,这动作看似是托起面部,实则是为掩盖说话时还在抽抽疼的嘴角:“对应剧本中的角色,你扮演的是我的竹马。”
“噢,”江今序不以为意,他的指甲点在唇间,硬生生给此时正红艳当头的嫩rou按出个凹坑来,“瞧你那强吻的架势,我还以为我要演被恶霸抢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呢。”
迟请青翻坐到江今序腿上,tun部微微悬露在江今序给予的支撑点外。
江今序每天都想方设法熬出的不重样补汤喂到迟请青身上颇为见效——他总算长了些rou,故而现在坐于江今序腿根还是有些重量的。而大补特补带来的另一坏处是迟请青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长出了火疖子,tun尖儿Jing妙的位置使得迟请青坐立不安,就连走路幅度大了都会刺痛那块儿,他真就只能夹着尾巴老实做人。
“其实….我们要真是竹马,也蛮不错的,”迟请青暗自琢磨起能拿到时光机返程的可行性,“我要跟你从睡在育儿室的保温箱起就当邻居。等你识了很多字后,我就开始对你念诗,由最简单的看图说话念到后来流畅暧昧的情书,我会念到你的二十二岁,然后…和你求婚。”
“估计在你的二十二岁后,我就不常提笔写诗了,”迟请青捞过江今序的手,将那五根指头数了又数,“因为你变成了我触手可握的实体诗,那些我写不出的浪漫全都跑到了你身上。”
屋外的鸟鸣声忽然变得密集,它们叽叽喳喳着,仿佛在适时的演奏婚礼进行曲。
“现在也不错,”遭镜子前后夹击的江今序恰好能从其中一面的折射中窥见他耳朵后结痂的疤,江今序不露声色的把镜子的角度做了调整,两者再一聚焦,集中映衬在里面的影像切换成了他的耳环,“已经很好了。”
旧疤寓意着他需要新生的美好来填平过去的不幸,而江今序主动将其掀页,证明多年来郁结于心的坎儿在今天彻底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