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婴一直很喜欢粘着我,我和引歌才交往几天,就因为她这个意外没能好好温存,有时候想偷偷的亲一下,却总被薄面皮的引歌推三阻四。
沈引歌越来越忙了,好几次后半夜才到我家,后来直接不回来。
我想可能是公司遇上什么事,就没去细问她发生了什么。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带着宿婴到处玩,偶尔会和妹妹通个电话,她那头总是很多声音,好像和大学的同学一起什么团体活动,很热闹的样子。
见她没有我好像过得挺好的,渐渐也不再一天好几个电话过去,大部分时间都和宿婴玩一块儿。
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忍不住和她亲近。
宿婴喜甜,吃到甜食就会眯起杏眸,叫人喜爱得打紧。
于是我经常带她去吃甜食,有时候会故意抢她那份,然后她那张面具似的脸就会泄出一丝恼意,生动又可爱。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柳吟笙说会来接走宿婴,由于假期还长,我觉得和宿婴相处得还不错,于是又包揽了几天的照顾,让柳吟笙晚些再来。
柳吟笙没拒绝,甚至有些意外我的主动,她沉吟了会,要求和宿婴单独通会儿电话,我将电话递了过去,宿婴从头到尾没有开口一句话,等她把我手机还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怎么?不愿意吗?
我见宿婴不是很开心,于是出声问道。
宿婴摇了摇头,像之前一样抱住了我的腰。
可能是玩累了,她说想回家,神情落寞。
心里有些不忍,于是便应下了。
她的家里没有人,她说家人都在国外,只有远房表姐柳吟笙照应她。
十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离开故土,一直漂泊不定。
许是因为回了自己的地盘,她终是卸下心防,和我说了不少话。
因此我才得知,原来宿婴根本不是什么孩子,人家早就已经二十岁,是该上大学的年龄了。
不过宿婴说自己早就不读书了。她性子很闷,一点也不喜欢学校那种很多人的环境。
她平时最喜欢做手工玩偶,凭着卖她的玩偶,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不依靠父母经济独立。
我亲眼看了她的手工过程,原本一个简单的胚子,在她灵活的五指下逐渐栩栩如生,等成型了,我就发现她好像做了一个我。
至此之后,我没法再把宿婴当孩子一样宠爱,难免会表现出一些距离感来。
我想明白原来宿婴并不缺人照顾,柳吟笙估计只是想给宿婴找几个朋友,想到我才把宿婴托给了我。
如此一来我便以面对成年人的姿态去面对宿婴,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合适,如果让引歌知道了,怕是她会不开心的。
毕竟我对宿婴太亲昵了。
你不和我一起玩了吗?
宿婴堵在门口,挡住了我离开的路。
我刚想抬手摸摸她的头顶,手一僵又放下了,解释说:不是,你看这天都快暗下来,我总得回家,万一引歌在等我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想到引歌我忍不住神色温柔起来,笑着回答: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那我呢?
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好了,别一直留我,如果你想找我,随时可以电话联系的。
宿婴没再挡道,可前脚刚抬,后脚就被一记闷棍打晕。
等我悠悠转醒,就发觉自己的四肢被锁链束缚住,整个人赤裸的躺在床上,昏黄的枝形吊灯洒下幽幽的光。
被礼人像玩具一样玩弄的记忆一下子如潮水般冲击我的大脑,我不禁瑟缩起来,听见一点点动静就敏感的看了过去。
床头还亮着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宿婴的侧脸。
宿婴正坐在床边的地面上,低垂着头,手上好像在捯饬着什么。
我微微起身看去,就见她脚边放了不少的人偶,每个人偶都有不同的形态,唯一不变的,就是明显都是以我为原型创造的。
醒了。
宿婴没什么感情的说道。
嘶后脑勺的疼开始隐隐作痛,我忍不住重新倒了回去。
宿婴表现得很无动于衷,她还在关心自己手里的人偶,直到完工才看向了我。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慌乱?她好奇。
我并不觉得你想害我,我老神在在,甚至有闲心回想当初礼人一边折磨我一边又痛苦的爱着我那副模样。
是吗?
宿婴起身掸了掸自己的衣服,随后在床沿边坐下,细细打量我的肉体。
你想要什么呢?我问。
本来我想要你的命,可是现在觉得那样太无趣了。
她叙述的时候,像是在说什么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爱的娃娃脸噙着笑,叫我不寒而栗。
你不知道吧,柳吟笙雇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