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此生不能为官,他也可以进衙门做点事情。
张恒远经过接到,听到了那几个商贩的对话,心想,或许以后那些苛捐杂税再也不会有了。他在街上一路朝着郡守府的方向走去,府衙的门也还是开着的。
张恒远心里则想着,从前的府衙可是从未开过的。如今,也有了这么一些改变了。
府衙的门不仅开着,里面还有人在办公,张恒远原本是想去郡守府的,他想跟谢郡守说说话,试探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准备好了毛遂自荐的腹稿。
这会儿瞧着府衙的门也开着,便决定还是去府衙好了。
谢当苟正在衙门里面,这些天他和谢东还有另外几个人,什么事儿都没有干,光看卷宗了。如今已经开春,最要紧的还是要鼓励百姓进行耕种。
想要让百姓有信心,还得再跟海寇干一仗。
如今府衙也有衙役,还有一些府兵。但这么些天,谢当苟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光拿银子不干事儿的。有什么事儿吩咐给他们去做,他们就是能拖就拖,拖不下去了才会去做,完了还要跟你说,事情太难,他们干不了。
简直就是一群大爷。
谢当苟不知道的是,他前些天处置了那些人,菜市口的地上都被血给染红了,这些人心里瞧着也着实害怕,这才努力去干活的。只是他们废的有点厉害,给出去的任务,十个有九个都完不成。
换做是以前,他压根就使唤不动这些人。
目前是缺人,所以谢当苟并没有让这些人全都滚回家,只挑了几个实在是不像话的,让他们滚蛋了。接下来,他准备从大殿下那边借几个教官,将这几个人好好的训练一下,等到海寇再来的时候,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给他去打海寇去。
整个辽东的卷宗全都在这儿,用浩如烟海来形容也一点儿都不为过。谢当苟当真觉得,自己可算太刻苦了。当初在家学中念书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苦。
正在查看着卷宗呢,外面有衙役来禀告,说是有个人自荐来干活儿,还拿出了自己的进士证明。他也知道郡守这段日子一直在念叨着人不够,现在有人自荐来干活儿,看着似乎还是个特别厉害的,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就进来禀告了。
谢当苟眼睛一亮,站起来说道:“进士?进士没去当官?怎么跑来这儿了?先不管了,你把人请进来再说吧。”
张恒远被请到了府衙里头,看着郡守旁边还为着四五个人,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堆的卷宗,张恒远就知道,自己这一趟应该是没有白跑的。
他虽然已经有了进士的功名,但是因为如今身上没有官职,所以在跟谢当苟见礼的时候,还是自称学生。
谢当苟问道:“你是哪一年的进士?”
“学生十年前考中,只是当时口无遮拦,被罢了官,如今不奢望能被起复。只是寒窗苦读,不想浪费,只希望还能有一番作为。”
谢当苟说道:“如今春耕在即,我欲鼓励农耕,也要尽快弄清楚整个辽东境内忧多少可耕种土地。哪些地方适合种植什么,到时候再一一分配。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不过我们已经整理了一大半了。你虽说是过来毛遂自荐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他们三个完成,这也是我给你的考验。”
完成的好才能够留下来。
张恒远当即说道:“学生必定完成任务。”
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他的脸上还是有一丝欲言又止的表情,谢当苟皱眉说道:“还有什么想说的,你一并说了,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我看了不舒服。”
“是,当初前郡守身边爪牙众多,不少百姓的良田都被那些人强占了。还有一些百姓,为了活下去将自己的田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富商地主,如今不少百姓手里头其实已经没有地了。还有一些地方,因为年年遭遇海寇,地大多都荒着。”
谢当苟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说真正种田的人手里头其实压根就没有地。而那些不干人事儿的,屯了不少田,都不是正常手段得来的。如今想要鼓励农耕,还得先让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重新拥有土地。
谢当苟看着谢东,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儿子的弟子,也就是他的徒孙。儿子让他待在这边,是有考验他的意思,所以在很多问题上面,谢当苟也会适当的问一问谢东的意见。
谢东说道:“好处拿到自己手里,再想要让他们主动吐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么武力镇压,要么以利相逼。前者用在所犯罪行比较大的人身上刚好,后者就算是警告惩罚。”
那些以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土地的人,虽然都不无辜。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有大有小,并不能统一处置。
对于这样的意见,谢当苟还是同意并且认同的。只是,他现在干的活儿,哪儿哪儿都需要武力镇压,可他手底下并没有什么兵啊。
一直问大殿下借人也不是个事儿,得想个办法,从那姓何的那边弄点人过来了。
不过,还是要先把眼前要紧的事儿处理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