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垂下了眸子,“我住不习惯……”
司俨的眉目温和了些许,又哄她,“那我陪着你慢慢习惯好不好,我已经将它为你建完了,总不好将它搁置。”
话落,他亦将大手覆在了美人儿的小肚子上。
裴鸢未在他的怀里乱动的缘由也是因着,她实在是不方便乱动。
司俨安抚性地亲了下她的额侧。
心中却想,他得寻个法子将裴鸢先控制住,不能让她胡思乱想,起码得寻些事情分些她的心思,可他又不想让裴鸢豢养宠物。
说来裴鸢今年也满十七岁了,亓官邈近来也将她的身子调养得不错。
思及此,司俨语带蛊惑地又道:“鸢鸢不是一直想要个宝宝吗,不如今年,就为我生个孩子罢。”
话音甫落,裴鸢适才还在撇着的小嘴便自然地垂了下来。
这句话对她果然有用。
她亦不再同司俨犯娇,只探寻似地用那双盈盈的剪水眸看向了他。
司俨将裴鸢往怀中拥了几分,“可若你想做母亲,就不能总这般娇气好哭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怀上啊?”
裴鸢问这话时,眼神单纯又无害。
司俨被她看得喉咙微紧,他眼神微黯,随即便蓦地咬住了怀中小美人儿的嘴唇。
待松开了一脸惊慌的裴鸢后,便用掌扣着她的小脑袋,与她额抵着额,轻轻地蹭了蹭。
“那我今晚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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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裴鸢起身后,难免还是有些小脾气。
司俨近日忙于军务,却仍不想让女使假手伺候裴鸢的事情。
裴鸢揉着惺忪的睡眼,想起昨夜到最后,司俨还抱着她去了这楼台内的汤池处,结果她却在那池子里晕了过去,到最后连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男人已经穿戴整齐,着君王冠冕,气质矜贵又夺目。
裴鸢早便习惯了司俨每日对她的照拂,甚至可谓是伺候。
司俨端坐于榻侧的高几,本欲俯身先为慵懒的小美人儿穿好鞋履,但他刚用手攥住她的脚腕时,动作却是微微一顿。
裴鸢身上的每一处都生得异常美丽,那双玉足亦是如此,白皙又细嫩,就同被削了皮的藕一样,十个脚趾的形状也生得玲珑如玉瓣。
他鸦睫微垂,静默地看了她那只玉足良久。
裴鸢仍揉着眼睛,却觉司俨好像一直都未帮她穿上鞋履,她心中奇怪,便睁目看向了榻旁俊美的男人。
却见司俨竟是倾身,即要做出亲吻她小脚的态势。
从裴鸢的这个角度看,只觉男人垂首时,眉骨异常的硬朗立体,同眼睛衔接之处的走势亦很平整漂亮,他拥有如此惑人的皮相,就算做出这种举动也未带半分的狎浪。
可裴鸢却还是难以接受此事,她心中一急,便要将那只伸出去的小脚缩回来。
司俨却将她的脚腕攥得更紧,只面色平静地淡声回道:“躲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碰过?”
裴鸢刚刚睡醒,双颊本就蔓着淡淡的霞粉色,听罢男人这话,那面上晕的颜色自是又深了几分。
小美人儿嗓音娇软地制止道:“你…你别这么说……”
司俨很快帮裴鸢穿好了鞋履,又于镜台前用篦子帮她顺着长长的乌发。
裴鸢一直垂着小脑袋,模样虽然温驯,却全无平日的明媚。
“我…我今日要去趟内侍局。”
话落,男人低沉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了过来,“新的尚方令早已任职,日后不用再去内侍局,也不用再去看那些账簿,我一旦得空便会帮你打理好一切。”
裴鸢知道司俨对处理数目有着惊人的天赋,且他也仅仅是用个片刻的功夫,便能将这阖宫的账目都理清楚。
可裴鸢还是细声细气地同男人反驳道:“可我是王后,这些都是我的职责啊,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去做啊?”
司俨身上的情蛊被解后,自是不再如从前似的,总是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他如今是触底反弹。
现下他身体康健,又正值壮年,何须再让他的小娇鸢这么辛苦。
“不用,日后你不需要再做些事。你不是想为我生孩子吗?那便先将身子养好罢。”
裴鸢悄悄地攥着小拳头,随即便又软声试探男人,“那我一会儿想去长阁旁的花园逛逛。”
司俨这时为她的鬓边佩了朵颜色鲜妍的海棠花,衬得小美人儿的容色愈发娇妩媚人。
他瞧见了镜中,裴鸢神情的低落,只温声哄道:“我明日才能归宫,等我回来后,我陪你去。”
裴鸢伸出了小手,便扶着鬓边的海棠,边道:“可我只是在宫里走动,也不需要你来陪我啊?”
司俨的眼眸蔓上了一层森寒之意,可他同裴鸢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温柔如故,“姑臧逢夏,一贯烈阳高灼,你白日也不要随意出去。你皮肤娇嫩,人又畏热,很容易被晒伤。等我回来,我自会陪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