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贾琏的问题一出,孙荃没办法不回答,只好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贾赦身上移开,看着贾琏说道:“多小的官职都行,以后的路就看他的造化了。”
贾琏已经猜到孙荃今天来的目的了,不是让贾赦出钱给他儿子捐棺,就是想凭借贾赦的地位替他儿子谋个一官半职,若不是知道贾赦是个不上进的蠢货,他又怎么可能带着儿子就这么来了。
很明显,他今天就要贾赦的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孙绍祖此刻一句话不说,显然是铁了心把所有问题都丢给了孙荃处理。
贾琏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不在意地问:“那孙伯伯如何有银子去赌馆?”
孙荃没想到贾琏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脸色纠结的看向贾赦,却发现贾赦已经真晕了,两只眼睛都耷拉了下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孙绍祖替孙荃说话,“父亲赌的不多,而且他为了我舍掉了家乡的房屋和地来到这里,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如果他连赌馆都不能去了,我只会觉得非常的内疚。”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事实上,孙荃会去赌馆还是因为孙绍祖。刚来金陵没多久,孙绍祖就沉迷于赌馆,每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赌钱,只要一输钱就会被孙荃妈的狗血淋头。后来孙荃会去赌馆抓他回家,去了几次以后竟然也跟着他赌钱,赢了一些银两以后,孙荃由衷的感叹赌馆真是个好地方,既能打发时间还能赚银两,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就开始输钱,这时候再想彻底断赌,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贾琏静静地看着这对父子做戏,心里却早就开始骂了。也是,能和贾赦成为朋友的人绝不可能是正常人。
这个话题暂时就这样结束了,因为贾赦已经彻底醉的不省人事,犹如一坨烂泥一般趴在石桌上,也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
如此一来,孙荃父子也不好再提捐官的事。
贾琏吩咐兴儿把贾赦扶回去,自己则歉意的对孙荃父子说:“抱歉,家父不胜酒力,怠慢了客人,还望孙伯伯勿要怪罪。”说完又对孙绍祖说:“今日与孙兄相谈甚欢,孙兄若是愿意,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我的望水阁,咱们再把酒言欢。”
孙绍祖面上露出喜色,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随后,贾琏又命睿儿送孙荃父子离开了贾府。原以为贾赦会派人驾车送他们走,没想到贾赦会喝的不省人事,而贾琏更是提都没提。他们身上带的银两根本不够雇一辆马车,于是只能拖着两条腿步行。孙荃的脸色不大好看,孙绍祖则一直闷头走路,不知在盘算什么。
见孙绍祖不说话,孙荃以为他是因为捐官的事失落了,于是轻声劝道:“若不是贾兄今天喝多了,这件事准能办成,你不要急躁,明日去了赌馆,我再和他好好说。”
孙绍祖听见孙荃说的话,猛地停住脚步,表情有些犹豫,像是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
“怎么了?”孙荃也停下脚步回头一伙的看向孙绍祖。
孙绍祖目光凝结,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贾琏刚到望水阁在查帐本,转脸就看到孙绍祖走了进来。
显然孙绍祖是把昨天他的那番客套话当真了。
让他有空来,他第二天就来,要么是想巴结自己,要么是有事有求于自己,又或者两者皆是。
见贾琏露出了讶异的目光,孙绍祖连忙说:“昨日二公子说有空再叙,这不我天天闲着就来叨扰了。”
“孙兄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就叨扰了,我这望水阁虽然不大,但还是容得下孙兄的。还有,以后别再喊我二公子,听着多生分。我既唤你一声兄长,你便把我当弟弟就是。”贾琏嗔怪的说,但目光却格外真诚。
“这么说的话......那我以后便喊你一声琏弟?”
“那当然好啊,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别光顾着说话,孙兄,你尝尝这茶,雨花茶,今年的新茶。”
孙绍祖端起茶杯,两只眼睛紧盯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忽然感慨道:“不怕琏弟笑话,自打我来京城到现在,还没喝过雨花茶。”说完,他对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新茶的清香瞬间窜入鼻腔,相比之下,他以前喝过的茶都不算茶,那就是树叶泡水。
“孙兄喜欢就好,正好我这儿还有两包,你带回去给孙伯伯也尝尝。”
“这多不好......”孙绍祖假意推辞。
“这就见外了不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有说有笑,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到了中午,贾琏提议:“不知孙兄爱不爱吃烤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烤鸭店不错。”
一听烤鸭两个字,孙绍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来了金陵后我和父亲吃过几次。”
贾琏笑着点点头,随即吩咐兴儿:“去准备马车吧。”
兴儿离开一会儿后,贾琏和孙绍祖也往外走去,下楼的时候,只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孙绍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