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国师已经在等您了”莫理看着越发冷淡的主子,心中十分心疼。
霜竹这一日换下了平时的素衣,穿上了象征着国师的玄袍,迈步向外走去。国师府今日格外的安静。沿途都有人在值守。
霜竹随着师傅先到了祠堂,祭拜师门先祖以及历任国师。
原本启夏国师均是在前任国师羽化后才会由其指定的继承人接任国师一职。
被选为国师继任者的孩子在出生时都会据其生辰推演一番,霜竹的命格奇特,乃是天命之人。故皇上在老国师认可了他的能力的时候就下诏在霜竹十六岁时行冠礼授国师位,又因其父母不详,得皇上亲自授冠的殊荣。
封尘带着墨宝因在国师府中小住且是同门,故被安排在了国师府的宾客中。
“公子,你看那就是霜竹公子吧!”墨宝扯了扯发呆的封尘。“长得真是俊俏若是不扳着一张脸,估计说是姑娘也是有人信得。”
封尘四下扫了扫:“墨宝,你若再是口无遮拦,就不要跟着我了。”
墨宝看着公子瞪着自己,知道刚刚确是无状失礼了,立刻收敛站定。
国师府中的人其实也是如此认为的,然霜竹随着年岁,在府中积威日重,处事也是赏罚分明。没有人敢将此事诉之于口。只是偶有几个府中老人念叨念叨曾经天真活泼的那个粉团一般的人儿。
封尘自小家世不俗,天资更是非同一般。很少有欣赏之人,尤其是年少之人。但看着跟在老国师身后的霜竹,他也不得不赞一声如竹君子。
第 7 章
启夏的朝服礼服延自古礼,以玄色为尊,按其身份地位配以不同的绶带和头冠。
今日乃是授封,故穿的是绣有二十八星宿的星宿袍服,头发用玉簪简单的束着,头冠需要封授,脚上的也是官靴,名为锦云靴。
脚踩锦云是启夏国师特有的,其余人无论是何身份,哪怕是皇家士族也不可在脚上秀有云纹。具体为何已不可考,也从未有人行次越举之事。
老国师今日仅是着了玄色的普通礼服,配着秀有代表国师身份的卦纹的绶带,穿着黑靴。仿佛只是去观礼的一个长者前辈。这变相强调师徒两人身份的变化大概也是在离开时作为师傅唯一能为徒弟做的事情了,只是希望他能够前路能够平坦一些。
“父皇,您这里准备的如何了?安平那里已经从国师府出发了。”萧正轩看着从前几日就心神不定的人也不知如何劝慰。
“正轩,你说那时那样做真的是对的吗?”似是完全没有听到旁边人的提醒,启夏的这位最高掌权人,萧正轩的父亲自顾自的追问着答案。
萧正轩知道父亲不是想要答案而是想要说服自己,他看了看外面:“父亲,时辰快到了,您还要给安平加冠授封呢!”
皇上甩了甩袖子,转身出了大殿,已没了刚才的焦躁,只余上位者的威势在身。
萧正轩看着暗暗叹气:既然早就决定,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安平那个似霜似雪的模样就已经代表了一切,再说事情早就超过了当初的预想。想到之前送上来的暗报,封家的出现或许会让事情有些不同也说不定。
国师授封在启夏是仅次于皇上登基的典礼,其规格与太子的册封大典相同。如今国师加冠授封一起举行,加有皇上的授意,太子的监管。更没有人敢动什么手脚,何况国师在众人眼中乃是天命不凡的转世仙人,能够铁口直断,推演改命。也没有谁会和自己过不去,招惹有大能的国师。
霜竹坐在车上,面上一片平静,半点不像要登上高位的人。
看着窗外百姓的敬畏和欢喜,再想想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第一次觉得无知其实是一种幸福,是他从来不会有也不能有的幸福。
“徒儿,师傅,我……”老国师叹了口气:“你师叔来信了,你那师弟看着安排,或许他能够帮上你。他不能全然信任,但也不是不能用。”
“是,师傅,徒儿知道了。”霜竹似是没有听出师傅的用意,只像往常一般应着。
老国师想要解释也不知该怎么说。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封尘因为没有官阶,便被安排在祭天观礼队伍的最后,距离典礼最远的地方。耳边隐约的听着礼官读完了颂词。
就见皇帝将象征着国师地位的月华冠戴在了霜竹的头上,或者说是凤竹君的头上。凤竹是皇上赐给霜竹的字,一乃是为赞其君子高洁,二则是为了应和世人对其霜竹的名号。
之后便是老国师祭告天地,和凤竹祭拜天地。
如此一番礼仪下来,这一日便过去了大半,晚上是在宫中设宴,城中也会有夜市庆典。
墨宝第一次知道这些生活奢华做官的士族大家也是有些不为人知的辛苦。似是封家一般的隐世士族虽说也是规矩繁多但也不如皇家大典这般叫人受罪。虽是如此说,不过此一番算长了见识,回去也可向其他几人说上那么一两句。
回到国师府中,墨宝正和自己公子说着晚上要见识一下临安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