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伯爵年轻时候也参加过国王领土保卫战的几次战役,也曾见过火,死亡,和鲜血。但是战役在他记忆中更多的是唤醒体内的暴虐,把人变成野兽,变成疯子,变成恶魔。
而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他从未如此恐惧过。
这是不是战斗,而是虐杀,一边倒的虐杀。
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的感受,唐纳德伯爵并不惧怕死亡,相反,他的骨血里还带着古康斯坦斯人种的热血和蛮性,他热爱侵略扩大领土,统治自己土地的子民。
他不怕死亡,但是却畏惧这样的死亡,如同牲畜一样被屠宰的死亡。
教堂的门被撞的咣当咣当的响,透过顶着木条的窗缝,他清楚的看见外面的镇民被五个绿皮哥布林在活着状态下分尸了。
哀嚎着,抽搐着,直到被吃完内脏才缓缓咽气。
“不,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该死的,噢该死的!它们到底哪里来的?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谁能告诉我?!!”
唐纳德伯爵崩溃的大叫道:“主教圣堂有没有回复?快,神父阁下,快去派人看看地下室?”
黑衣神父已经满头是汗,并没有回答。
此刻他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神父不停的用低阶的信仰系魔法为教堂的门做了强化防御,此刻教堂门被外面哥布林捶的嘭嘭作响,眼看着木头就要溃散却在魔法的保护下纹丝不动。
神父已经没有力气为刚刚躲进来的镇民治疗身上的伤口,他把全部的力量都加注在门上防止那些恶心的绿皮矮子进入到这里来。
外面几个哥布林合伙抱住了对面房子上的桅杆,使劲一拽,终于将它从那做房子上拆卸下来。
“不好,它们要爬上来!!!”
藏身在教堂中的男人惊恐失色的站起身,试图将源源不断往上爬的哥布林捅翻在地,然后立即加固教堂顶部的窗子和天台。
而另一边唐纳德伯爵的大儿子查理斯,他此刻正抓着马修的手焦急万分道:“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联系上那位大人,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要在这里等死了,马修,我的好兄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离开了!”马修抓着头发低声道:“他救了我后就走了,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怎么会呢,他一定看上了你对不对?”查理斯不停的道:“要不他怎么独独救了你?你看那条魔狗也喜欢你,他也喜欢你,说不定你的血和身体异于常人!马修我求求你,救救大家……就想上次你将我从那条三头犬的身下救出来一样,好不好!”
“查理斯!!!”
这是马修第一次愤怒的道:“你在胡说什么?!”
查理斯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了,反而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看他那么好看,你不吃亏的对不对……”
“够了!!”
马修虽然曾经是查理斯的侍从,但是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否则不可能两个人在被恶魔抓到地狱时候还以生命护着他。
但是他此刻明白这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突然教堂上方传来震动,人群惊呼,惊恐的情绪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被魔法保护的教堂顶部被哥布林用大石块砸出来一个洞,绿色滑稽的脑袋正在试图钻进洞里。
“快,堵上它!”
“别让它们进来!”
马修的眼前一阵阵绝望,破碎的教堂,源源不绝的妖魔鬼怪,都让他感觉到力不从心,人类身体上的弱势在此刻显露无疑。
突然,时间静止了。
哥布林群里停止了攻击,发出疑惑的吱哇吱哇声。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巨大的雷瀑覆盖了整个城镇。
光芒刺眼,犹如煌煌烈日。
直到过了很久,地上四溅的电浆才慢慢消失,教堂慢慢在耀眼的电光中一点点显露出来,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烟雾和一股焦糊的味道。
教堂外面的攻击停止了,查理斯忍不住快速走到门口查看,但是又突然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但是却越来越近。
突然门板被劈开,神父的魔法一瞬间脆的仿佛是稻田里干枯的麦秆,发出“噼啪”一声就被折断了。
一个白发男人举着剑站在门口,和教堂里一百多双眼睛面面相觑。
林快速的扫视一周。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但是仍然掩盖不住他内心深处懵逼了一秒钟。
他明明听到自己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预感”呼唤了名字,他以为藏身在教堂里的至少是高阶信仰者,只有他们在使用传讯魔法时候,被召唤的圣灵才会有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林觉得他和塞那罗大君同源同体,这种似有若无的羁绊可能导致了他错误的被迫回应召唤,但是当他来到这个教堂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镇民和附近的农夫。
这些农夫中别说什么高等级信仰系魔法,就是会写字的都没有几个。
林忍不住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