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把背带装好,把季暄和背在胸前,季知舟今天一整天都没事,他们决定去逛逛街,带季暄和去透透气。
季暄和已经半岁了,坐在胸前一个白嫩嫩的大团子,握着拳头往嘴里塞,季暄和眼睛圆圆的,看起来更像杜河,性格好像也随杜河多一些,时常把杜河和季知舟都萌的不行。
他们的新住处离原来季知舟住的那个地方其实也不算远,开车也不过半小时的车程,季知舟把那套房子留下,说是以后给季暄和住,好和杜河过二人世界,杜河看看去怀里安静吃nai的小朋友再看看季知舟,突然觉得以后指不定有多闹腾。
季暄和对街景没什么兴趣,趴在杜河胸前啃手,渐入夜幕彩灯亮起来以后季暄和才兴奋起来,挥舞着小拳头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逛到超市的时候季暄和就睡着了,季知舟在一旁接电话,杜河扶着季暄和的小脑袋挑吃的,迎面碰上了高闻远,高闻远看着杜河胸前的婴儿愣了会儿,才对上杜河的视线,讪笑道:“你也来买东西啊。”
杜河想马上离开,但是又觉得不礼貌,只能硬着头皮答:“嗯,好巧。”
高闻远试探地问:“这是,你孩子啊?”
杜河有些慌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正打算含糊糊弄过去,就听见身后季知舟在喊:“杜河。”
杜河连忙向高闻远道别,匆匆走向季知舟,临走前季知舟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高闻远,却让高闻远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出于某种好奇心,高闻远推着车假装选购跟着他们,杜河和身旁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熟,两人有说有笑,男人还时不时去牵杜河的手,看起来,关系非同寻常。
高闻远这样看着,心里不禁揣测,难不成两个人是······同性恋?
勉强算是一个新青年,高闻远对同性恋表面没什么感觉,但现实真正遇见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排斥,同为男人,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男人。不过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高闻远心里的好奇还是战胜了抵触,一路跟着杜河两人来到了地下车库。
他看见杜河和那个男人走向一辆宾利,男人把手放在杜河的腰上,坐上车后径直离开。
高闻远站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俩离开,将事情猜了个大致,走进电梯里,心里冒出一丝无名的恼火和厌恶。
他笃定那辆车不是杜河的,杜河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虽然是一身休闲装,但是那件卫衣就已经过万了,手上戴的表女朋友前几天才给他唠过,是哪个牌子的来着,要小几百万,气质也明显不同,看着和杜河就不像是一路的,应该是哪个大老板家的公子哥,男人手都搭在杜河腰上了,杜河怀里还抱着孩子,他们俩的关系已经是简单明了了,杜河,是这个有钱富二代的男小三!
他昨天刚参加完高中的同学聚会,他们那个班是县高中最差的一个班,大家除了部分抓住人生机遇的混得怎样自己心里都清楚,不过是结婚生子买房买车再背点贷款,天天为了那点钱瞎转悠,他这次来B市,也是因为工作不顺想过来求职,结果投了好几家公司都因为学历不够被刷下来了,下午才面试的一家公司几率也不大,父母最近催他结婚也催得要命,可是他哪里有时间去结婚的?
反观杜河,人家靠着卖屁股,给男人当小三,还能坐豪车,穿名牌,怪不得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是傍了大款!
高闻远挤上公交的时候看着晚公交上密密麻麻的人心里冷笑,杜河这种人有什么意思,给人家当小三,给人家正妻带孩子,再过两年杜河就要30了,等他三四十岁的时候还能得到人家的喜欢吗?不也就是双破鞋吗?
高闻远莫名想到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孤立杜河,甚至有人故意用墨水洒在杜河的座椅上,泼在杜河的校服上,害杜河被班主任骂,在整个年级通报批评,杜河又不敢说出来,那些人就变本加厉,换着法子整人,高中三年他都能听见关于杜河的坏话,他之前对自己的漠视有一点点愧疚,现在想来,连愧疚也抛之脑后了。
晚上睡在床上,高闻远和父母聊天的时候听见父母的责备忍不住说了出来:“我努力有什么用,你知道咱班那杜河,就咱乡里那个,人家傍了大款当了男小三现在过得比我滋润多了,你说这事儿他努力了吗?”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传来母亲震惊的声音:“他真这样了?你在哪儿看见的啊,这种事你别乱讲你知道吗。”
高闻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要是没亲眼看见我能这么说吗?那男的都把手搭杜河腰上了,杜河还抱着一孩子,那孩子总不能是他俩生的吧!”
电话那边妈妈还再念念叨叨这孩子去怎么走了弯路,同性恋是病,这得告诉杜河他妈,高闻远说:“这告诉他妈那不得气疯,王婶她不是最讨厌这种东西吗?”
“是啊。”高妈妈顿了会儿又说:“不过杜河出去大学以后也没回来过,就每年给家里寄些钱,他妈妈那个样子,就跟没这个儿子一样,小儿子倒是宠得跟个宝一样。”
“他们家那小儿子也没啥用。”高闻远瞄了眼手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