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e is where I first met Ella. Ralph, do you believe in love at first sight”叶晋之没回头,出神地盯著黑漆漆空荡荡的舞台。
“Do you know where Ella has gone”宋君年关上门,问道。
又一个倒车转弯,宋君年朝香港大学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只是一个小小助理,无权替Boss回答她的物品的使用权的问题。但是我想她不会拒绝您一切要求,从一开始和知治合作IPO就是这样。”
“It felt like someone had dropped the magical juice of the ‘love-in-idleness’ on my eyelids, and when I opened my eye
等红绿灯的档口,叶晋之的电话来了。
宋君年推门进去,庄严肃穆的会堂里只开了些许灯光,足以照明但不足以照亮每一吋地板。
这个时间点本部大楼没有甚么人。宋君年小跑著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凭残存的记忆寻找陆佑堂。其实不太费劲。陆佑堂门前站著叶晋之两个保镖,都是宋君年熟悉的。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惨淡的光。
香港大学的陆佑堂除非有活动,否则一般不对外开放。宋君年来过两次,都是听国际大牛来香港开的学术讲座。他听叶晋之报出这个地名的时候还心生怀疑。一是若是有活动,叶晋之不太可能在此时出席在公众场合。二是没有活动的话甚至连港大的学生也进不去陆佑堂。话虽如此,他还是去了,在皓月当空的夜晚爬上港大的山。
夜色已经深沉,香港最不缺的就是灯光,两旁瓦数巨高的路灯照得黑色的泊油路锃亮。现代文明以一栋比一栋高的大楼来耀武扬威。这座城市运转得太快,似乎每一个人不用动也能被后面的力量推著向前。宋君年一直觉得香港不会垮的,这座城市没有空间和时间来品味灾难,最多痛苦一两秒然后又被推著向前,无论是自愿还是不自愿。这裡的人也是一样的,来不及消化打击和磨难就被推著向前。这座城市恐怕容不得它的市民自怨自艾。彻底放弃生活消沉度日的极少数人是对自我存在的认知度最少的那群人。凡是认可自己独立人格和社会功能的香港人总会被往前推,强迫自己忘记过去,因为前路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但有时候宋君年很怀疑这种独立人格是香港社会给人设好的框架,让所有人都认同这一价值观。由此说来,“独立人格”还是“独立人格”吗?
她不是一个人慢慢恢复,而是一个人舔著伤口,然后强撑著回来面对一切。十几年前她也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宋君年甚至觉得叶晋之对她做的事情是她名利观扭曲的开始。他无法想象也做不到任由宋蘅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压力。
“Ralph,you have a word for me”蓝牙耳机里传来叶晋之疲惫不堪甚至是带有醉意的模糊话语。
宋蘅是典型的香港人,她甚至是被社会驱动得最厉害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她会回来,她会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但她不会痊愈。
在开车去叶晋之的酒庄的路上,宋君年冥思苦想宋蘅有可能去的地方。这世界对任何一个拎著香港护照和信用卡、英法国粤四语灵活运用的人敞开所有大门。
叶晋之就坐在中间,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宋君年,脸上毫无表情变化。
有交待她去了哪裡吗?她还在香港吗?”
宋君年回答不出来。诚然,所有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虽说爱一个人不能只看脸,但是脸也是构成人的一部分啊。再者相由心生,人的内在或多或少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他没经历过一见钟情,不知道该如何给出一个“客观”的答案。
Jess无奈地摇摇头,“她现在应该不在香港。她自己订的机票,中午一点多饭都没吃就走了。只要她不上网,她还是可以安安稳稳地平复心情的。我猜这就是她决心离开香港的原因。她一个人待著慢慢恢复也好,宋先生您也不必急著找到她。Boss会在适当的时候回来处理大局的。”
“Nobody knows. Actually, I thought you are the only one informed.”
“Yeah,quiet urgent. Where are you now”
“I’m not.”宋君年没有再往前走一步,而是立在门口,渴望著甚么又抗拒著甚么。
酒庄没有叶晋之的影子,宋君年回到车上狠狠地打了一下方向盘,猛踩油门往后倒车,然后一个急转弯朝叶晋之的家开去。
“我要找到她,我会找到她的。”宋君年对Jess,同时也是对自己说。他又望著那条围巾了,“我把她的围巾带走可以吗?我找到她的时候把围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