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考前难得的一次全员都在的活动,再后来时不时有人请假。高三生变得特别脆弱,风吹草动就能引发崩溃,楼道经常看到抽泣抹眼泪的学生。
6月5日上午,高三生的离校时间,王有为发完准考证,跟大家说了很久的话,他变得佛系很多。
“回去之前该吃吃该喝喝,保持一个好心态,不就是一个高考吗?三年大大小小的考试都过来了,还怕这一次?”
“不管以后你们混到哪一步,老师请你们记住这句话: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人生不是一定要顺着一条路走的,方法还有很多,高考占据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因上努力,果上随缘,不要把得失心看的太重,总会有路的。”
“还有珍惜现在的友情,等你们出社会了,就会知道高中交下的朋友是最纯粹最靠得住的。我现在要是说有点急用借钱,二话不说借给我的还是高中朋友。大学不住校,许多人四年都不说一句话。工作以后的能交下朋友吗?也能。但是不跟你考虑利益那是不可能的。”
同学们看看坐在周围的朋友,相视而笑放狠话:“你们可别我借钱啊,没有!”
—
余时州和陆知欣分在了不同的考点,一个住家,一个住酒店。
高考的前一天,她在爸妈的陪同下看考场,记好教室和卫生间的方向。
电视放着某卫视大热的综艺,她零碎的看了些片段,仍旧被逗得捧腹大笑。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大家穿着班服去学校对答案和拍毕业照,然后参加聚会,罐装的啤酒,滋啦冒着气泡,开启欢乐的信号。
章欢换了条花色的短裤,瘦猴这个称呼当之无愧,两条腿比女生的都细。
都卷到这种离谱的地步了?
女生们暗暗发誓,立下高考后的第一个flag,要减肥瘦个十斤八斤,穿漂亮的小裙子!
从下蹲开始!
教过他们的老师都来了,吃饭间隙三五成群的前去敬酒。
王有为眼睛发红,举起酒杯说:“祝你们毕业快乐。”
大家拿起手中的杯子,撞在一起发出干脆的动静,放肆的把酒言欢。
热闹的气氛里掺合着伤感,并肩作战的伙伴即将要分离,未来会因为各种事牵绊,再难拥有全部聚齐的机会,可能和一些人是最后一次见面。
班委们站在王有为的身边拍了一张照片,记忆一下子被拽回高一的下学期,同样是炙热的夏天,一张代表开始,一张代表结束。
王有为拍了拍余时州的胳膊:“好好对陆知欣啊,老师等着喝你们喜酒。”
余时州唇角扬了扬,笑着说:“好。”
下午他们转换场地去KTV玩,开了二个包间。
陆知欣不争麦克风,嘴巴里放着一根棒棒糖,边看手机边听歌。
余时州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旁,叫魂似的喊道:“媳妇。”
“这里。”
沙发的人给他挪了一个位。
陆知欣心头咯噔一下:“你喝醉了吗?”
余时州摇摇头,咬字清晰:“不碍事,就是头有点晕。”
他身上的酒味有点浓,陆知欣歪坐着,膝盖顶住他的腿,抬手抱住他的头按了一会。
“好点了吗?”声音轻轻的,如羽毛扫过,触感痒痒的。
“嗯。”余时州顿了一下,眸色一寸寸拉暗,深色莫测:“棒棒糖好吃吗?”
陆知欣捏着棒棒糖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好吃。”
“什么味的?”他又问。
陆知欣嘴巴里的糖换了个地方呆:“菠萝味的,你要吃吗,我还有?”
余时州眼睛垂着,唇角弧度略微向下,执着地看着她:“要你嘴里的。”
陆知欣肩膀抖了一抖,抽出糖。
他不嫌弃她的口水,她倒也不介意。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亮晶晶的,无声散发着诱/惑,眼睛的光又柔又亮。
余时州呼吸急了几分,措不及防的,倾下身来,薄唇贴合,她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靠近。
迷离的灯光绕着房间转动,打在他情动的脸上,手臂充满力量,紧紧箍着她。
耳边笑声、歌声、说话声乱七八糟的混杂,他全都听不到。眼里,怀里,心里全是他的姑娘。
舌头凶猛地攻进来,疾风暴雨席卷着空间,呼吸交织。
—
烟市高考用的是全国1卷,今年理综和英语成绩普遍比往常低,分数线创近几年最低,以往480刚摸到二本的门今年可以读一本学校。
难度再大的试卷,都不缺高分的学生。
陆知欣以703的成绩夺得烟市理科最高分,余时州一语成真,她的名字带分数写在横幅上,挂在嘉禾高中的大门迎接过路人的仰望。
程格以二分之差错失省状元。
余时州发挥的不错,682分足够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并且选个王牌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