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金属墙照出她傻兮兮的模样,脸上只露着眼睛,鼻尖到下颌被围巾包裹的严实,没一双火眼金睛认不出她。
她更像是见不了人,浑身写满了“猫腻”两个字。
酒店的走廊和KTV差不多,毛绒绒的地板吸收掉脚步声,安静的制造一点声音就能绵长回荡。
房间门上贴着号码,顺着廊道往下走。
陆知欣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左看看右瞧瞧,眼睛接受着陌生的环境。
余时州走在前面,房卡对准门把手旁边的感应器,咔哒一声轻响,推开了房间门。
走廊的灯打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隐约照出床尾和桌子的轮廓。
阳光刺不穿厚实的窗帘,白天过成了晚上。
余时州随手丢下装零食的塑料袋,借着暗淡的光寻找开关,视线没适应强烈的光线,刺得闪了一下。
他偏过头:“不要关门。”
陆知欣手指附在门上,门关上了一半:“为什么?”
余时州站在一边,手搭在衣服上,解着上面的扣子:“既然你一定要上来,哥教你些生活常识,以后做什么事都尽量与人搭个伴,约定的地点选在公共场合,房间只有二三个人时一定要留门,女的也一样,不能不防,现在有些老娘们还就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
陆知欣人挂在门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暖意。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要把所有人当好人,多留个心眼以防万一。
但他肯定是个好人啊!
陆知欣手上的力道加重,“啪”一声门从里面关上了。
余时州刚好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扯下上衣丢在床上:“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陆知欣卸下围巾和帽子,噔噔噔跑到他身边:“我听懂了啊,但我没必要防你啊!”
余时州抬头,指关节曲起碰了下她额头:“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人。”
陆知欣抓着他的袖口,轻轻地晃动:“你怎么不好了?”
余时州顺势坐在床尾,双腿伸出来固住她的小腿:“想要你快点长大嫁给我,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家,每天早上睡醒都能看到你。我她妈不想异地恋了,见不到你我快疯了。”
他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微低着头,亲了亲,炙热的呼吸贴着皮肤。
声音落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异常的清晰。
陆知欣膝盖跪在软绵绵的床上,皱着脸想了想:“可是你比我小啊,应该我等你长大才对,你刚才还给我当哥。”
她一着急就开始语无lun次,脑海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余时州的脸色rou眼可见的变差,漆黑深邃的眸眯起:“媳妇,你今天一直在挑衅我,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你这么努力。”
陆知欣声音惴惴的:“那你要做什么啊?”
余时州抱着她的腰往下坠,柔软的身子倒进他怀里,托着她的后脑勺翻了一个身,挑开额前的碎发:“媳妇,会种草莓吗?给我种个。”
陆知欣平躺在床上,唇角勾着,发出几声笑:“为什么不是你给我种啊?”
余时州手捏着她白嫩的耳垂:“你以为我不想吗?万一被你爸妈看到了怎么解释?等你开学。”
陆知欣的大衣套在身上,鞋子也没脱,她有点不舒服,像某种蜕皮的动物一样扭了扭。
余时州眉心突突跳了二下:“别乱动,当我柳下惠呢。”
温柔的吻从眉心一路蜿蜒,他亲了亲她嘴唇,又在颈间耳畔流连数秒,像害怕留下痕迹似的,柔缓轻柔地磨着。
陆知欣身子麻掉了大半,脑袋昏昏涨涨的,又听到他说:“刚才我说的话记住了吗?,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的,保护你自己。”
她呆呆地“嗯”了一声。
临近除夕,余时州不能消失的太久,他只待了三天。
离开舒城前,他对着天空拍了一张照片。天空呈现饱和度很高的蓝,纯粹的看不到一丝杂质,云彩稀薄,像画家将要干涸的画笔随意涂抹了几下。
【我走了】
陆知欣征征地看着他们的聊天界面,眼底弥漫着一层雾气,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她趴在书桌,一笔一划书写着他的名字,汹涌的情感随着笔尖释放。
【余时州】
万般感触涌上心头,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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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意味着除旧迎新,除了购新衣服买年货,头发和指甲也要换一换。
陆知欣陪杨雨念做指甲,美甲师戴着口罩,从眉眼看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嘴甜的抹了蜜,把陆知欣的手夸得天花乱坠。
这么好看的手能不配好看的指甲油装饰吗?
答案是不能。
陆知欣选了二种配色,红豆沙和nai白杏,食指用点珠笔画了一颗爱心。
美甲姐姐在某视频软件经营着一个号,粉丝2万多,记录她为客人做的美甲,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