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后来知晓这件事后,颇为惊讶道:“你就这么把人家说动了?”
夏萤:“那是自然,你是不知道,伯兰迪这人本来就不善经营,人家的梦想是当个男妆师,这店落在他手里,早晚都是要垮的。”
傅瑾:“那倒也是,不过伯洛克要是再回来了,指定还要捣乱。”
夏萤:“到时候我会劝伯洛克去好好养老的,反正他的产业以后也是留给孩子继承的,他孩子现在想和我合作,为美妆界的未来做贡献,他干嘛不想开些。”
傅瑾听着夏萤淡定的回答,默默说道:“行吧,反正依你现在的地位,别人也不能随便拿你怎么样。”
他以前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能做到这一步,她嘴里说的美妆界好像也不是闹着玩玩儿的,毕竟人家连御贡都包了,现在作坊扩建了三倍,现在她觉得原料里的鲜花这一项耗损太大,还计划着包几个花田。
店铺兼妆娘的名声打出去后,丽京年轻的小姐都以她画的妆为美,妆容chao流也开始变化,有些大官的小姐见了她都想结交。
夏萤凡尔赛式叹息一声,万万没想到,她最终还是玛丽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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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回府后,夏萤进了内室准备换身衣服,没想到看见某人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手上还有一盒口脂。
终于被她抓包了,不枉费她每天故意把一堆胭脂水粉都摆在那里,这种行为就是在有老鼠的地方放上nai酪,总有一天美人鼠会禁不住诱惑。
傅黎见她回来了,连忙丢下手里的口脂,站起身后撤,辩驳说他没干什么。
“我已经看见啦。”夏萤跳过去好笑道,“别躲啊,你在我面前躲什么……”
夏萤轻叹一口气,突然回想起前天早上的事。那日陆氏起的晚了,夏萤去给她请安时她还没梳妆,于是夏萤就主动请缨给婆婆上妆。
婆媳间说着闲话,陆氏突然聊起了从前的事。
以前陆氏跟夏萤这么大时也是极爱打扮的,每日梳妆都要花上一个时辰,出门必需要装扮的让自己满意,让旁人看了惊叹,可惜近些年来,她对梳妆上面也平淡了。
夏萤拿着梳子给陆氏梳头,想着果然还是因为儿子的原因么。
陆氏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开口。
那时候傅黎还小,刚及她的腰,长得粉雕玉琢,俊秀灵巧,旁人见了没有不夸赞的。只是他从小就性子冷清,不喜欢和同龄孩子玩,别人逗他他也不搭理,平日不吵也不闹。
陆氏怕他太孤僻,于是每天就把他带在身边。她白天梳妆的时候,傅黎就在一边睁大眼睛专注的看着。
陆氏当时觉得这孩子眼巴巴的模样惹人喜欢,就顺手点了些口脂在他嘴上,然后小傅黎就抿着嘴笑了。
再后来,陆氏得知自己身体有恙不能再生育,她又羡慕别人家有女儿,有一次她就故意把小傅黎打扮成女孩,给他擦胭脂描眉穿上裙子。小傅黎倒也不像其他男孩那么皮,老老实实的任她打扮,只是陆氏没有注意到,当时傅黎看着胭脂的眼神已经不对。
几年后,陆氏偶然在他床头翻出了用过的胭脂和一些珠花首饰,当时她以为是哪个坏丫头勾搭他让他买了这些东西,于是先不声张,等着找出那个坏丫头。后来她没想到,傅黎藏着那些东西都是留着自己用的。
幸好他自己也蛮的紧,下人们也没几个知道的,陆氏训诫了他一番,让他从此改过。
可惜他这毛病越来越重,有时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就遣退下人,自己穿上女装,打扮成小姐的模样,神态举动都越来越像女人。
陆氏整日发愁,终于不小心说漏嘴把这事告诉了傅忠。傅忠哪里容得这种事,当即就去把他屋里那些女子用的东西卷起来都扔了,还用家法抽了他一顿,令他闭门思过半个月。
结果过了半月后,傅黎又跟犯了毒瘾似的,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些女人的衣服。傅忠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过去就又抽了不争气的儿子一顿。
当时府里正好有位道士,道士听说此事,说小世子定是被女鬼上身中了邪,才变成这样的。
那天晚上,道士往傅黎的身上又是洒符灰又是泼黑狗血,把一个清艳的少年搞得不成人样。饶是如此,傅黎也没有低头认错,只默默说了句男装打扮很恶心。
到最后,傅忠把一根木棍打折了,说是若再扮成这样子就滚出去别再回来。
陆氏想起那天的事就拿手帕擦眼睛,“那年黎儿才十二岁,没想到他正是叛逆的年纪,竟然真的就走了。”
自此以后,陆氏虽然还和傅黎有联系,但也多是从别人嘴里听说,傅黎从此扮成女子,也改了名字,还在外面开了乐坊做生意。
陆氏常常也自责,觉得是自己误导了幼子,自此之后梳妆的事能简则简。
夏萤听完后默默消化了一会儿,看来傅黎这女装癖的根儿从小就有了,听着还挺严重的样子,严重到旁人都以为他性别倒错了。
陆氏那帕子按了按泛酸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