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放下帘子,只留下一道细缝偷偷往里看,路雪乔这会儿还穿着男装,两人凑在一块不知道说些什么,空气中还残余着一丝甜腻的气味。
傅瑾皱着眉开始在心里掰扯,这 俩人要说是兄妹吧,看着也太不像,要说是姐妹,性别上他又不能完全接受。
他该不该过去提醒男女授受不亲呢,可她们一个把自己当女的,一个管对方叫姐姐,他也不好说出这话来。
这时,他看见那边夏萤脑袋一歪就亲到路雪乔的脸上,接着路雪乔一抄手把夏萤抱起来,往里间床上走去。
傅瑾本能的丢下帘子往旁边一闪,刚刚是怎么回事?待会儿是不是要发生一些他不该看见事?这俩人是大过年的到底在干嘛呢?
结果没过多一会儿,路雪乔突然撩开帘子出门,他一转头便看见了仍贴在墙边保持偷听姿势的傅瑾。
傅瑾慌忙解释道:“我刚刚啥也没看见。”
路雪乔眉毛疑惑地一挑,“你看见什么了?”
傅瑾指指里面欲说什么,路雪乔解释说刚刚夏萤喝了点酒,还在一边叨叨他穿少了,结果酒劲儿上来坐着就睡着了,他怕她着凉,就把她抱回床上休息了。
傅瑾听完,抚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刚刚吓我一跳,我就说事情怎能如此突然……”
傅瑾见路雪乔收拾完东西还要回国公府,指着脸说道:“你脸这里……”
路雪乔抬手擦了擦脸,手指蹭上了橘红色的口脂。他想到刚刚夏萤猝不及防的一嘴磕到他脸上,后知后觉的有了丝羞意。
傅瑾在后面呆了半晌,突然饱含深意的笑笑,他最近也是人逢桃花Jing神爽,对某些方面的苗头很是敏锐。
俩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春韶院,只剩下无意非礼了美人的醉汉夏萤在床上呼呼大睡。
………………
大年初一,傅瑾去敬国公府拜年,然后去跟国公夫人请安说话。
国公夫人向来为人和蔼,下人们都称她是菩萨心肠,她早些年知道傅瑾这孩子从小家境不好,对傅瑾也是极为关怀。
今天她听傅瑾说年后就要娶亲,高兴的问了一大串问题。两人聊到末尾,国公夫人突然叹了气,慢慢说道:“你这孩子这么懂事,今后成了家,你母亲便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可惜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傅瑾上前跟国公夫人偷偷说道:“伯母,侄儿倒是有好消息。世子堂弟他好像并没有龙阳之癖,还是喜欢女子,将来传宗接代还是有希望的。”
国公夫人登时面露喜色,按住他的手确认道:“瑾儿,你是说真的?他果真喜欢女子?他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傅瑾刚刚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嘴太快,这会儿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堂侄平日跟世子在一处时略微端详过,世子八成还是喜欢女子……只不过现在断言还为时尚早,等过段时间有些眉目了,侄儿再跟您说。”
说完,他就暗自想抽回手。
国公夫人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瑾儿,你若没见到他跟什么女子在一起,也不会提他喜欢的女子这话,你是好孩子,就告诉伯母吧。”
傅瑾无法,只得以手遮嘴,偷偷跟国公夫人说了一通话。
………………
年后到春分这一段日子,夏萤也经历了人生的一个特殊阶段,比如个子长高,比如身形曲线初显,比如大姨妈降临。但这些在已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成年女子灵魂面前都不算啥事,也就是在见识过古代的月事带后,微微羞耻了一下下。
傅瑾一家已经择好了黄道吉日,青蕊这两天就要同傅瑾成亲。开始还有个姑娘替青蕊抱屈,说论青蕊的人才,可以像紫熏姑娘那样做个王府的贵妾。但婵娟和一众姐姐们说,傅老板这回可是明媒正娶,青蕊过去可是做正房夫人,还是春韶院的正牌老板娘,这难道还不及去王府好么,几辈子休不来的福气。
总归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不过夏萤觉得傅瑾这个人倒是个能过日子的。办事麻利,经商很有前途,长得普通,也不会招蜂引蝶,还有些小抠,以后肯定舍不得纳妾。
成亲当天,夏萤天不亮就帮着青蕊化新娘妆,一路又把新娘子送上花轿,然后跟着迎亲队伍来到了傅瑾的家。
傅瑾家虽然跟敬国公府家是同宗,但也是隔了近十代的同宗,地位早就差了不止千里。听说小时候傅瑾家里不宽裕,他自己也又念书不成,所以就出去学做生意,后来在丽京遇见路雪乔后,就跟着他做生意打下手,之后慢慢积了好多银钱,家里也换成了大宅子。
傅瑾的爹娘也是一对和气善良的中年夫妇,两位长辈对青蕊的出身没有挑剔,一直乐呵呵的迎接客人。
夏萤来到傅瑾府上就一直陪着新娘子,在新房里乐得安静。晚上的酒席,路雪乔还露了面,傅瑾早派人把他引到了供贵客休息的房间,省的别的人冲撞了他。
夏萤知道路雪乔过来了,就过去陪他闲聊,两人还没说几句话,新郎官傅瑾就一身酒气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