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女子迅速摇头,“奴婢得到的命令便是护你周全,决不能先行离去。”
“你就与陆安之说,是我的意思,他不会为难你。”林卿卿说着,忽而想起什么,“这府上仅有你是陆安之的人?”应是不止吧!
“还有念露姐姐。”
“这便是了,你走就是,留下也不过白白搭一条性命。”
女子这才松了口:“奴婢多谢小姐。念露姐姐日后定尽力护小姐周全,对了小姐,念露姐姐手背有一小痣,可做相认。”
“好。”林卿卿待那女子离去,方才又将四皇子早先着人送来的衣裳草草套在外面,也幸得她身子单薄,这样一层层也不曾显得臃肿。
随后,林卿卿便是由着两名婢女将她带到另一间屋子。
进门,关门。林卿卿踩在木质光滑的地板上落下轻微的声响,四皇子背对她,正专注地望着一副画像。
与林卿卿构想不同,她以为四皇子喜欢的女子,怎么也是个清丽佳人,不曾想,竟是英姿飒爽的模样,眉目飞扬,手握大刀。
也是,长于大将军府,长成闺阁小女儿的形态才是稀奇。
只是,若是如此性情,当不至于嫁于别人便是想不开非要寻死,且还是用的剪刀。除非,其中另有隐情。
思及此,林卿卿忽然惊觉,内里一身红衣,或许令她连今日都难以撑住。
林卿卿默默咽了咽口水,眼见得四皇子满目温柔顷刻变得冷冽,他大步向她走来,走近了便是扯了扯她的衣襟,一脸嫌弃道:“果真是贫瘠之地的女子,连衣裳也穿不好。”
林卿卿沉默不言,她方才草草换上,只想寻着时机令他看见红衣,自不曾穿得太过妥帖,眼下看来,却是要命。
果然,四皇子不耐烦地扯着她的衣襟,下一瞬,便瞧见内里那一抹鲜艳的红。至此,不由分说,便是一手将她摁在墙上,另一手将她穿着在外的衣裳撕碎。
顿时,红衣似火,女子眼中像嗪着微弱的泪光。
四皇子有一瞬的闪神,仿佛望见了太久不见的故人。
可是不对,不对!他猛烈地摇头,随即将林卿卿摔在地上,却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赶忙又是去扶,生怕将人摔坏了。
如此往复,林卿卿只觉得不等四皇子发话,她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终于,四皇子还是忍耐住被过往侵袭的痛楚,将林卿卿一身红衣撕了干净。此刻,林卿卿身上便只着了一层单衣。
她小心着一步步后撤,趁四皇子捂着脑袋发疯之时,终于站在那幅画前。
林卿卿细细瞧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之处。待她看过,心里终于了底。然那端四皇子早已恢复如常,他大步走来猛地锁住她的脖颈。
林卿卿再度被摁住,只不过这一次,换做一根柱子。她一层单衣抵在上面,只觉得后背发凉,而脚下一寸寸离地,终是完全被人扼住咽喉,性命转瞬即逝。
林卿卿赶忙趁着还能言语前立即道:“褚和儒,褚和儒。”
她拼尽全力只能发出气声,四皇子恨不得掐死这女人,到底是念着护符还未到手,且这不过才第七日,不必这么快将这女人弄死,遂是将她放下,却不曾松开手。
只睨着她:“你说什么?”
林卿卿竭力平缓着呼吸,尽力使自己能够发出声音来:“四皇子可听过褚和儒?”
四皇子这才了然,原来她方才所说,竟是褚和儒。这位丹青大家,他自是听过。只是听闻先生云游四海,再难见着。亦有传闻,说是先生已然仙逝。
林卿卿的嗓音渐渐清晰些:“他是我的师父,教我五年丹青。”
四皇子不屑地瞧着她:“那又如何?”他又是冷笑,“凭你师父有些名声,便能救了你的命?呵!”
林卿卿微微摇头,忍住脖颈之处的痛感,双手用力地扒着他的袖子。目光尽力瞥向那副画的位置:“听闻四皇子心底念着一人,一幅画怎够?”
四皇子嗤笑:“你要绘画?”顿了顿又道,“哪怕是未曾见过之人。”
“这幅画不知是四皇子所绘,还是出自旁人。我瞧着实在一般。”林卿卿淡淡开口。
“你说什么?”
脖颈之上的力气陡地增大,林卿卿瞬时懂了,这画出自四皇子之手。林卿卿竭力拍着四皇子的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在生死走几个来回。
四皇子情绪不稳,但心底亦是知晓,现下不打算要这女子的命,过了会儿便又是松了手上的力气。
林卿卿便道:“师父丹青乃是天下一绝,有死人入魂生人入骨的美名。”
“我也可以。”
说罢,便察觉脖颈上的力道一点点变松。末了,那只手竟是重重垂下,全然解了她的束缚。
四皇子终是放开她,但仍有些不确信:“你真的可以?”
他一直守着这一幅,也是唯一一幅画,硬生生守出了执念。且姜儿原本就活在他的记忆里,不需多几幅画。但将人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