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上任魔尊重创即将封印自己的临产仙将后逃回魔界,以重伤之身苦熬数年,最终未能熬到足月,提前了数年破水产下羸弱魔女,取名星霜。星霜体弱,从小便被养在魔族圣地画影山,待她满千岁,便可成就尊体,继承尊位。谁知刚三百岁时,天庭便派仙兵仙将杀了过来,夺了圣地画影山,将她与一众仆役赶走。
小星霜命不该绝,此番变故后竟通经脉得尊体,以一己之力平了魔族叛乱,为父报仇夺回了魔尊之位。
此后,每百年她都会偷偷潜回画影山,逗留数月后离开。上个百年,星霜悄悄从画影山带回一个人,藏在魔宫中,日日热脸贴冷臀,做足了百年舔狗。
那人身体孱弱似凡人,性情却颇高冷倨傲,对任何人都一副冷淡面孔。明明被魔尊软禁,却毫无囚犯自觉,自顾自写字作画,除了冷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魔尊。偏他又生得一副天人之姿,面若晚霞映流云,形如天上仙,魔宫中众仆役都拜倒在他高傲的气场下。
魔尊星霜自然是拜倒得最虔诚的一个。百年前她回画影山见到他,贪他貌美,不管不顾将他抢回,关在宫殿里,日日夜夜守在身边,没话找话跟他尬聊。起初他完全不理会她,她就自说自话。后来,他偶尔会回个两句,她心花怒放,更卖力尬聊。近些年,他已会主动跟她讲话。
星霜觉得,此生完满,再无遗憾。
奈何天不从人愿,这样美好和谐的聊友关系被她自己生生打破。每每想到此,魔尊星霜都忍不住仰天长叹:她——真的不是故意睡他的啊!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寻常夜晚,魔界的夜一如既往无月无星,也不知她瞎喝了什么酒,竟摸到他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就把人睡了。
第二日,星霜睁眼,就看到那人赤裸的胸膛,光洁的皮肤上还留着她啃咬过的痕迹。
星霜当场吓得从他怀里滚落到床下,瞠目结舌,语无伦次:“你——我——我们——”
那人坐起,居高临下,冷冷盯着她。
她捂住脸哀嚎着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不想啊——”
那人将床上散落的她的衣裙扔到她脸上,一贯冷淡的声线中竟似乎带了些恼怒:“滚!”
星霜胡乱套上衣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冷静了数月后,怂包星霜终于鼓起勇气带着礼物求和。她捧着好不容易从画影山偷来的锦鲤兴冲冲跑去他的院子找他,谁知他一见她,便吐了。
星霜愣住,弱弱的、有些受伤的问:“月华,你就这么恶心我吗?”
月华仙君最近心情不好食欲不佳,胃里空荡荡,扶着墙吐了一地酸水。吐完,冷酷的瞥了她一眼,轻喘着骂道:“蠢物。”
星霜被骂的好难过,但为了挽回聊友友谊,又坚强的堆出讨好的笑,递上锦鲤,巴巴望着他邀功:“这给你!是画影山的,给你玩,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月华皱眉,锦鲤的腥气熏得他又想吐。他挥开她的手,厌恶道:“拿走!”这小傻子竟跑到画影山偷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哪里得来的,就还回去。”他强忍着不适,对她送上金玉良言。
星霜却以为他瞧不上自己辛苦得来的锦鲤,也不肯原谅她,一时之间伤心不已,低下头瘪着嘴,失魂落魄的僵立在那。
月华抚着胸口,忍过那阵不适,转身回房,走了几步,回过头,冷声道:“还不过来。”
星霜立刻开心起来,明艳惑人的巴掌小脸瞬间点亮,就要奔过去。
高冷的月华仙君抬手制止她,说道:“把鱼扔了。”
那条锦鲤到底还是留在了魔宫。
魔尊在月华仙君居住的院子外挖了个池塘,锦鲤就养在这池塘中。
星霜蹲在池子边,对着游来游去的锦鲤叹气:“怎么办呀!”
最近魔尊很苦恼。
因为魔医告诉她,月华仙君呕吐不止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
身孕啊!天啊!她竟把人睡到怀了孩子!
魔尊觉得自己跟聊友的脆弱友谊又一次遭受了考验。
“怎么办呀!”星霜嘟嘟囔囔,“他一个仙君,定是不愿怀魔族的孩子的……怎么办呀?”
“你在做什么?”魔尊的烦恼根源不知何时出了院子,嫌弃的瞧了眼池塘,才看向蹲在旁边的小姑娘。
星霜回望着他,犹犹豫豫:“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月华仙君冷了脸:“你想怎样?”
星霜瑟缩着:“我、我不知道呀!我又做不了你的主……”
月华冷笑:“是,这孩子是我一人怀上,与魔尊无关。”说完,转身回了院子。
星霜追在他身后喊道:“你会留着他吗?”
月华头也没回,冷冷道:“我的孩子,我定会好好护着,不劳魔尊费心。”
门板在星霜面前猛的关上,差点砸了她的鼻子。
但魔尊大人却丝毫不在意,甚至露出了个甜蜜的傻笑。她……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