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里放了人,封景淮哪儿还听得进去这些话。
封景淮每日都会回正阳宫,白絮每日都见得到他,再加上耳朵还没收回去,也不敢乱跑,整日就待在正阳宫里。
这天晚上,封景淮回正阳宫比较早,天刚黑就从乾阳宫回来,一进正阳宫的门,就听见白絮的笑声,还有竹屿沉声的教育。
“耳朵不是拿来给你玩儿的,既然学会了,就收回去!”竹屿无奈的声音从偏殿传出来。
封景淮走到门口,摆手让宫女不要行礼,看见白絮正端着镜子,把耳朵伸出来,又收回去,来来回回的玩儿。
这几日因为学会如何运用灵力,白絮开始闻得见属于别人的味道了,封景淮的气味飘进鼻子,白絮兴奋的转身过去,把耳朵又收了起来,跑到封景淮面前:“阿淮!”
“在做什么?”封景淮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阿淮,你看我的耳朵!”白絮邀功一样仰头看着封景淮,咻的把耳朵从乌黑的头发间伸出来,抖了几下给封景淮看。
这双带着豹纹斑点的耳朵和可爱毫不沾边,可偏偏让纯如白雪的白絮添了几分小兽的凶猛。封景淮叹了一声,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看见了,很好看。”
白絮被他摸得一抖,嘟嘴故作生气的瞪他:“说了别摸,会痒。”
“好,下次不摸了。”封景淮说是这么说,并没有这么打算。
白絮被摸得发痒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字,封景淮别提多愿意看了。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用过晚膳了吗?”白絮把封景淮拉进门:“要和我一起用吗?”
“让宫女摆晚膳吧,我也没吃,我们三人一起。”
竹屿没像别人一样行礼谢恩,可也没走。
封景淮和他没什么可聊的,直到晚饭结束,竹屿也没说一句话,吃过之后便离开了。
他对白絮的教导毫无保留,可封景淮心里并不完全相信他,毕竟竹屿是迫于形势才答应引导白絮修炼,身后还有一个部落才是他心之所系,封景淮还要防着他利用白絮。
今晚封景淮无事,便在偏殿教白絮练萧。
白絮的萧现在吹得比封景淮都好了,封景淮听他吹完一曲,赞赏的点点头:“我能教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改日替你找个老师吧。”
“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白絮得意洋洋的笑,坐到封景淮身边抱着他的手臂:“阿淮,我忽然想出宫去走走了,和你一起。”
“过几日吧。”封景淮想了想:“等到立秋,去皇庄赏景,那时候郊外枫叶正红。”
“好。”
“怎么忽然想出宫,觉得一直待在宫里无聊?”
“不是,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要是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白絮回宫的时候,封景淮感觉和白絮之间似乎升起了一股说不清的陌生,那一声王上让封景淮以为自己和白絮会陷入疏离,不想才短短数日,白絮又开始黏着自己了,比以前更甚,更亲密。
如今白絮的依赖和无意间亲密的动作,让封景淮总觉得,白絮对自己,或许也是有感情的。
“絮儿。”封景淮把他搂进怀里:“我问你个问题。”
“嗯?”白絮抬头看着他,又把自己的耳朵放出来抖了抖。
“你不在宫里的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白絮说:“第一年一直和封凛在一起读书,去了好几个书院,听不同的先生讲书。后来封凛回京,我自己一个人去了些地方,在玉州呆的时间最长。那里有家古董店,老板是个特别好的人,我跟他学了不少东西,还学会了做花瓶,平日里也跟着她的女儿一起学琴。”
“女儿?”封景淮从未听白絮说过,心里骤然一紧。
“对。”白絮倒是很平淡的说:“叫纸鸢,长得挺可爱的。”
听见这句话,封景淮的心更紧了,一股气憋着吐不出来。白絮和一个可爱女孩子弹琴说话的样子浮入脑海,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股酸劲儿。
难怪白絮回宫的路上,会买了柄萧,说不定就是受了别人的影响才喜欢的。
“那你喜欢她吗?”封景淮把白絮牢牢箍在自己怀里,丝毫不愿意松开。白絮有些疼了,推了推他的手臂,有些奇怪的说:“喜欢啊。”
封景淮急了,扶正白絮的肩让他看着自己,很严肃的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对人家女孩子怀着这般心思,你忘记当年因为那名宫女的事情,我是怎么教你的了?”
白絮:“……,我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吗,那么可爱的妹妹,一起学琴的人都喜欢她?
“妹妹?”
“嗯,八岁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是我妹妹吗?”
封景淮:“……。”
原来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真是关心则乱,封景淮尴尬的咳了一声转开头:“是妹妹就好。”
白絮不太明白,只是好奇的看着封景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