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打磨演技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不珍惜羽毛,尽是拍些不符合定位的偶像剧。”
Rose不满地咂巴了下嘴巴,说:“有我在,你怕什么,谁敢让你阮大明星做配?”
阮苏淮睁开眼睛,望向风景线模糊的窗外,天气有点发Yin,风一吹,卷的叶子满地打跑。
面前翻开的书页夹着一根彩虹色的编绳,她手指绕着编绳,轻声说,“我踏入娱乐圈的目的从来很纯粹,越泽哥站在娱乐行业的顶端,我渴望着触及他,占据他的视线,这就是我渴望闪闪发光成为一位大明星的原因,无关名利和金钱。”
她的内心压抑而沉郁,手指茫然地绞着编绳。
“但现在,我看清了一切,他不再是站在我人生前头的人。心里好像有盏灯灭了,我找不到曾经为追逐梦想的热血感觉了,也逐渐开始怀疑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我真的能成为一名好的演员吗?”
她烦躁地硬扯下了一根棕红的发丝,说:“我可以很确定,陆枝遇在那场对戏之中完全压过了我,但她只是个半路出家演龄不过两年的年轻演员。”
Rose从车的前座弯腰起身,一把放下了折叠椅子,和阮苏淮面对面坐着,郑重地说:“我在片场看了你和她的表演,我并不认为陆枝遇在那场戏中压过了你。陆枝遇是个很有灵气的演员,属于突然在演戏中开窍了踩到狗屎运的类型,但你完全不同,你是属于慢热的爆发型演员,在戏的前半段是她在主导你,但后半段,完全是你镇住了场子,我可以感觉到她也很吃惊。”
阮苏淮看向了Rose,平静地说:“我并不这么认为,但听你评价我和陆枝遇的表现,我感觉心里又踏实了不少,我不得不承认,和陆枝遇一起演戏,是件愉快的事,她很在乎搭档的想法,也很照顾人,演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彼此成就的。”
Rose说:“好吧,别再聊这个话题了,今天你要吃火锅还是其他料理,我请客,瘦的脱相上镜也不会好看,你还是胖一点好。”
窗外的景致在阮苏淮的视线中迷离逐渐模糊。
谈起她的那段走上演艺圈的道路,杜越泽始终驻扎在她心中最高的位置。
因为他,曾是幼年的她唯一的那道光。
如果没有那个人,那她大概会泯然众人,更不可能有勇气走上演员这条道路。
她还会是那位躲在角落,因皮肤黝黑而被同学取笑成黑竹竿、心生自卑的普通女孩。
十几年前实验中学文艺演出,她因甜美的歌喉担任全班的主唱,遭到同班同学的挤兑,有替落选的班花打抱不平的,也有特地因此事在教室里刁难她的,众多的质疑和疏远让她第一次对自我产生了怀疑。
彩排的时候,她果然在众人的预料下失误了,来自台下观众恶意的哄闹声,同班同学冷嘲热讽刺在背后的视线,她的声音忽然哑了,伴奏逐渐淹没了麦克风,空荡荡地在演艺大厅响着。
她想开口把错误弥补回来,但声带却哑了发不出声。
离开舞台后,她躲在角落流着眼泪,想了很多很多,大概是她没有能力去承担一切,无法替班级撑住场,坚持去做不可能的事,只会辜负老师的期望。
在同学们的议论纷纷的恶意目光中,她终于打算去排练室找推荐她的音乐老师放弃这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音乐楼走廊内隔壁班表演青蛙舞的低年级小朋友排着队在等着上锁的排练室开门,他们纯真的脸转过来,好奇的眼睛盯着她,更令对外貌不自信的她有点自惭形秽,她低着头脚步走的很快,直至撞上个人,脚步急刹之时,额头撞到了硬物,屁股着地摔在地上。
“同学,没撞疼你吧?”
nai声nai气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在上头响起,随即有只软趴趴的恐龙毛绒爪把她扶了起来。
她依稀记得那个小孩和别的青蛙演出服小朋友不同,是绿色的恐龙人偶服,比她高了很多,夸张的恐龙套张开的毛绒利齿中那张充满灵气rou乎乎的小脸蛋关切地望着她,眼睛明亮似一颗软糯的黑珍珠。
小恐龙小朋友声音软软地道着歉,还很礼貌的朝着她鞠了一躬,“头套硬邦邦的,我还想着会不会撞到人,真的很对不起。”
她记得她那时说了声匆匆的“没事”,就要走,但那小朋友又拉住了她。
“你哭了吗?你别哭啊,你长得那么漂亮哭了的话,我也想哭了。”
还第一回 有人说她长得漂亮,这小孩还真是……匪夷所思。
恐龙小朋友有点小大人地思考着摸了摸下巴,又将手腕上的编绳取下,安慰地放在她的手心,装着小大人的模样,说:“走上舞台看着台下的观众我也很紧张,但凡是总要有第一次,也要突破第一次嘛。咳咳,这是爷爷在庙外面给我买的好运链,你戴上肯定演出顺顺利利的真的!”
她看着手心上的编绳一愣,又听那恐龙小朋友义愤填膺的碎碎念,小绒爪子都蜷在一块儿。
“那群比我低年级的人蛮不讲理,就因为我是带头帮他们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