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六月始,正值初夏,蝉鸣聒噪,连带着拂面的风也像是不认输似的裹着焦灼的烫意,吹的人心惶惶。
阮家迎来了重要的日子,阮烨的高考。
除高三外,全校放假三天,毫无疑问阮橙得补课。
等到阮橙不得不爬起来去补习时,耳边正好传来教学楼里播放考前须知的女声,光是听着,阮橙就跟是被传染害病了似的,紧张地哆嗦了一下。
安心仪看上去比考生还紧张,中午吃饭的时候,桌上摆着的全是清淡的看不见一丁点辣椒红油的菜,她局促不安地握着汤勺,边给阮烨盛汤,边问,够吃吗,合胃口吗,还要添饭吗,小心翼翼侍奉人的样子看得阮橙心烦。
阮橙重口,再加上天气又闷热,根本扒不进几口饭。
阮橙心里不舒服,阮烨高考,凭什么他要连带着受苦。
午睡前阮橙还能听到安心仪苦口婆心地在隔壁念叨,“阿烨啊,大舅妈把空调给你调高点,别着凉了,这可是最紧要关头…”
阮橙迷迷糊糊地在睡梦中想,阮烨赶紧考完吧,一家人都快被折磨成神经病了。
8号下午,等到阮橙午睡起来后,就看见安心仪一人惬意地在厨房里摘菜。
安心仪看着阮橙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也不恼,温和地招呼着,“刚睡醒吧,桌上给你倒了凉水”
“哥哥说,晚上要同学聚会,不回来,直接去吃饭”
“也是该多聚聚,以后读大学上班了,很难凑这么齐了”
说到这里,安心仪紧张兮兮地往客厅的挂钟瞥了几眼,才说道,“快考完了,阿烨只要发挥稳定,准是特别好的大学。”
安心仪边哼着小曲,边从窗户口观望马路对面人生人海的瞩目战况。
阮橙和阮烨租的房子,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环境很一般,但是离学校很近,就隔一条街,平时连上课铃都能在屋里听见。
阮橙抱着水杯,顺着安心仪的视线,看到学校狭窄的后门口挤满了人,热热闹闹的,甚至还有家长手里夸张地抱着花和人形玩偶。
“你要是高考,妈妈和爸爸肯定也会紧张地一直守在门口等你出来”
阮橙听完还是没什么时间概念,高考离自己还很远,不是吗?
02
9号学校还要做考场,阮橙依然是放假状态。
等到他纠纠结结把补习班留的物理习题填完时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
受力分析图真的太难了,动量守恒定律也是,阮橙恨恨地把自己埋进水中。
出租屋很简陋,没有浴缸,卫生间也只配有淋浴设备,连泡澡用的木桶都是安心仪给阮烨买的,买来让人放松用的,可惜阮烨从来不用。
阮烨不是天赋型学霸,他成绩能稳定在年级前十完全是凭靠自己的努力和自制,他不玩手机,不打游戏,不看剧,珍惜时间,空余休息不是在刷题就是在看书,放松也只花在阮橙身上,所以木桶闲置到最后倒便宜了阮橙。
结果安心仪有次来给两人送夜宵就碰巧看到了阮橙心大地躺在木桶里昏睡过去。
“这个木桶是买给哥哥用来泡澡放松的,不是让你享受,浪费时间的,你时间多,不知道多写点课外题,多看点书吗”,安心仪气急败坏的样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过阮橙一贯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把他妈的话当回事。
03
阮橙听到门开的动静,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乌黑到发沉的眸子,他艰涩地咽了咽口水,着急忙慌地拿起挂在桶边的毛巾放在水中摊开,却因为动作太急,水被溅得到处都是。
阮橙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煤炭上蒸烤,焦灼不安,条件反射一样,迅速低头规避视线。
那时候满身反骨的阮橙早在阮烨的调教下,形成了肌rou记忆,缓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讨好地挤出一张漂亮的笑颜,卑微又乖巧地迎合着阮烨,“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阮橙看着阮烨扯开腰间的皮带,笑颜维持地很是艰难。
上衣也被随后脱下,扔在阮橙换下的衣物堆里。
阮烨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性感的胯骨,裤子松松垮垮地勒在腰间。
阮橙敏锐地察觉出危险,下意识想逃,但是还是忍住了,任由指甲划破手心,感受让人清醒的疼意。
阮烨缓慢地逼近木桶边,眉心蹙着,像是在竭力保持平衡的样子。
阮橙保持着坐姿,忐忑地裹紧水下的拳头。
待到两人挨得近了,阮橙才闻出萦绕在阮烨身上的酒气,很浓,抬头一看,果不其然,阮烨深邃的眼中浮着一抹醉人的雾气。
阮烨的视线淡淡地在阮橙身上逡巡,大手揉搓着阮橙细嫩的耳垂,直至白玉般的耳骨也被搓红才停下,冰凉的指尖顺着男孩Jing致的下颌骨游离,色情地反复流连在脖颈那一块,不疾不徐,眼神专注,手法轻柔,像是在描摹一幅珍贵的大师真迹。
甚至连水面上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