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燃眉心一蹙:什么?
陈煜张了眼楼梯那对夫妻还没起床,抿了口牛奶,说:就字面意思呗。
没想到陈星燃竟疾言厉色地瞪着她:别开这种玩笑。
什么玩笑?陈煜随意抓住他的手,感受了下,其实也没有那么恶心嘛。
以前她去小琪家,小琪躺在卧室的地板上聊起最喜欢的男星。
小琪说,别看自己一看到手机上哥哥的照片就满眼桃花,吱哇乱叫,如果有一天能和哥哥面对面呆一会儿,她肯定蔫吧得像个树懒,乖顺得像个家养小精灵。
不会骚扰他,只会在最近的距离仰望着他。
陈煜深以为然,所以她认为今天早上陈星燃恶狠狠挣脱她的手,再重重拒绝,也是情有可原的。
早上的那句话本是心血来潮,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虽然她看似张扬无忌,但她知道自己只是想做万人之上的头狼,伪装出很多莫须有的胆量,她也在乎别人眼光,也顾忌伦理禁忌。没成想,陈星燃竟会极力推拒这反而让她没那么怕了。
自己喜欢陈星燃吗?不知道。不过她以前谈恋爱也从不出自真心实意,只要男生长相可口,她就可以为自己找补很多喜欢对方的理由。
所以现在,她也不想厘清自己是想帮陈星燃圆梦多一点,还是找刺激多一点,总之像是生病了一样,心脏久违地怦怦乱跳,
一上午心跳得都又惶乱又兴奋。下课铃嗡嗡震响,预示着最重要的事即将爆发,风雨欲来,寤寐思服
说完下课的化学老师走到班门口忽地停住了,又说:班长麻烦把这节课没交作业的同学名单给我一下,最晚下午补交,抑扬顿挫的过期不候哦。
哦。她一直想问:王老师您为什么三年都不安排个化学课代表呢?
幸亏比高二的少下五层楼,陈煜还是在校门口及时堵住陈星燃了。
仍是卓然不群的一个人,自带结界一般,画风与众人不同。他看见陈煜,皱了皱眉,放缓了脚步,你干嘛?
陈煜给他递了根刚买的油油胖胖的炭火烤肠,笑眼弯弯:请你吃个肠,多长点肉。
陈星燃接了,可能不爱吃淀粉制品,不尴不尬举在手边,很破坏清贵公子哥的傲然气质。
本来就是她在小摊前站太久不好意思,随便买的,爱吃不吃,陈煜在心底偷笑。
从学校到家约六站路,她没说坐公交,端着烤肠的陈星燃也就跟她一路慢悠悠晃下去。到了个僻静的小巷子正中,她忽然开口:你早上为什么说不行啊?
不行就是不行,陈星燃有点厌恶地攒起眉,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很随意地,她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啊。
他掷来一个锋锐的眼神,庄肃地提醒她:你是我姐。
陈煜也冷哼一声:现在你又知道了。
他自知理亏,缄默不语。
少顷,陈煜扁了扁嘴,徐徐开口:我们又不会结婚,更不可能一辈子长相厮守。要知道,谈恋爱后厌烦对方是很快的,等你讨厌我了,我们再装无事发生就好了,也好过你每天边意淫边折磨自己不是吗?心里想,反正你也挺能装的。
她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说得没错,也全在对方的立场替他考虑了要是自己暗恋的对象主动抛橄榄枝,她肯定顺杆子接了。
却听陈星燃齿冷道:那是你。
见识到他的别扭了,所以陈煜也不介意,拦在他身前,循循善诱:你没谈过恋爱,所以才不懂。
继而她莞尔一笑,极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虚虚握着,目光笃笃注视着他:现在呢?讨厌了吗?
便将纤细柔软的手迂缓地摸上去,男生的骨骼硬朗,手比她的大一圈,摩挲着扣进他指缝里,一大一小,十指紧握,不知道是谁手上的薄汗,湿热得缠绵。
讨厌吗?
陈煜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个科学实验,而自己和实验对象都是观察目标
很奇怪,她居然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讨厌注视,不讨厌接触,再做些什么好像也无所谓
她便又贴近一点,从下往上伸出手轻捧着他的下巴,指尖的温度传来,见他低头眼神晦暗不明,深深注视着自己,她放小声,仰着头问:讨厌吗?
而陈星燃只是低下头,静默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滚了滚喉结。
凉掉的烤肠被高举在另一边,是怕油污粘到她。陈煜心想。
两人鼻息相近,某种热切的渴望以及陈星燃的默许,催动她闭上眼,踮起脚尖,一点点凑近倏然,肩膀被不大不小的力气按住,脚底重新触地
干嘛?
只见陈星燃侧过头,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困惑,低沉又轻声地说:你不恶心了?
她急忙摇了摇头:一开始可能是惊吓过度吧,我从来不觉得你恶心啊。
哼。他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这个回答还算凑活,忽然又冷声问: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