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周天不上课,学生们大都会利用这一天好好修整补充睡眠,洛暮也如此。
咚咚的敲玻璃窗声音响起时,她没搭理,翻个身面朝里继续睡。
对方锲而不舍,歇了片刻,没见屋里有动静,又连着敲几下。
太阳晒屁股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起床了,快点。
吵死了。
她烦躁地蹬了蹬腿,拽被子蒙住脑袋。
外面的人出声威胁:我数到十,你再不起床我就砸窗户进来了。
没完没了。
洛暮气得猛掀开被子,脚下生风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瞪大的眼睛里淬着火。
周漾咳嗽两声,指了指她的人,一本正经地说:先穿好衣服。
洛暮垂眸,她穿条丝绒睡裙睡觉,此刻一侧吊带滑落到胳膊,露出胸脯的上半部分,白皙似玉,下一秒醒觉,耳根子烧得通红。
流氓!
伴随悦耳的怒骂,还有窗户猛然关上的声音。
望着窗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周漾讪讪地刮了刮鼻子。
说得好像是他故意要看似的。
约莫十分钟后,入户门打开,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简单梳理过披散在肩膀两侧,神色微愠:干嘛?
没几个人被强行叫醒会心情好。
周漾给她看腕表,都几点了还睡,你羞愧嘛?
不过也才十点而已,洛暮回呛他: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吗?
在课堂上想睡就睡,当然不缺觉了。
怎么?哥睡个觉你都看不惯是吧?又不是睡你家。
他一扬下巴,又摆摆手:不跟你说这个,你先出来,门留着别锁。
他抓着她手腕,半牵半拉把人往屋外带,后者要挣开,做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保管你喜欢。
瞧着是又要送什么七里八怪的东西。
洛暮正欲说不用,忽听外面有狗汪汪叫唤两声,接着一条浅金色的小奶狗出现在视野中,迈着小短腿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仰着奶里奶气的狗脸冲他摇尾巴。
周漾无奈扶额,蹲下身指尖恨铁不成钢地戳一戳狗头:小混蛋,让你好好呆着,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把狗抱起来举到她面前:喏,送你的。
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犬,毛色光滑,正吐着粉色的小舌头望着她,乌黑的圆眼水汪汪的,狗脖子上挂着粉色的蝴蝶结。
洛暮没接,脑袋歪向一边,你从哪里偷来的?
操一条狗而已,老子至于嘛?
有人还偷过我家的花呢。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周漾一噎,深吸口气忘掉这茬,把狗硬塞她怀里,没好气地说:倪帅姥姥家的狗下了一窝,特意给你抱的,不要就算了。
见她要还回来,他后退一步,凶神恶煞地威胁:敢还给我,我回头就把它炖了吃狗肉。
此言一出,她怀里的小狗当即汪汪叫唤,狗脑袋往她胸前拱,气得他又上前一步要去拎狗头,小混蛋,拱哪儿呢!
洛暮下意识地打掉他伸来的手护住小狗,愤而怒骂:臭流氓!
屋里。
两人分别坐在沙发一头,小金毛从他腿上跳下跑来她脚边,仰起小脸冲她地摇尾巴,可爱乖巧极了。
她犹豫几秒,缓缓伸出手轻抚一下它的脑袋。
见它没跑,又摸了摸。
他旁观这一幕,抱臂翘起二郎腿,接近得意忘形:哼,都说了你肯定喜欢。
她改为蹲下身,小心轻柔地抚摸小狗,边问他:叫什么名字?
唔,刚抱过来还没想好。
他烦恼地抓把头发,决定把烦恼甩给她:你来给它取吧。
她抚摸小狗的手一顿。
取了名就要负责。
她两手撑着脑袋,见小狗乖巧地蹲在自己脚边,抿一抿唇:叫昵昵吧。
他不解:nini?
嗯,亲昵的昵。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知道知道,女字旁的妮嘛。
话落,她掀眼皮瞥他:少说点话。
省得暴露自己是个文盲。
啧。
虽然不明白怎么了,但她眼神中的鄙夷过于明显,他烦躁地起身,行行行,老子闭嘴行了吧,走去吃饭。
因为带着条狗,他没开车过来,去吃饭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她还在看新得的小狗,自言自语一样嘀咕:是母的呢。
他是疯了才会送只公狗给她。
嗯啰。
他环抱两臂,眉眼舒展心情很不错。
最初的喜悦渐渐褪去,责任感涌上心头,她不确定地问:是不是还要打针,给它买些狗粮之类的,玩具呢?
嗯,等下吃过饭带它去打疫苗。
他胸有成竹地回话,其实也是头一次养狗,好在提前做了些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