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玉便经常跟在他左右, 暗中观察那俩人,有一次忽而很是郑重的告诉他, 离他俩远一些。
因为那俩人很少分开,次次瞧见都在一起,所以她只能判断出其中一个似乎对他有意思, 是谁看不出来。
那时只以为是虞丹丹,还觉得恶心,没成想竟是……
更恶心了。
他莫名便觉得这个姿势不对,他横躺着,身体线条尽显,刚从床上被拖出来,没穿鞋袜,就这么赤着脚踩在毛毡上。
真不舒服。
虞晏的视线叫他不舒服,这个姿势亦然,他漏在外面的脚丫子也格外没有安全感。
怎么摆都显得不自在。
虞容尽量往角落搁了搁,两只脚丫子互叠着。
这个动作也叫虞晏注意到,他试探性的问:“你冷?”
不冷,就是恶心而已。
虞晏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瞧了一眼窗外,刚下过雨,风还很大,他穿的厚,太子殿下刚被从被窝里拽出来,身上薄薄一层不说,鞋袜也没顾上穿。
他干脆矮下身子,从自己座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抱出一床被子盖在太子殿下身上。
里头还有一方枕头,给他垫在颈下,太子殿下意外的没有拒绝,看来就是冷。
虞容警惕的望着他,一旦他手碰来,便往后缩,几次之后这人也晓得他介意,还算君子,没有碰过他。
那棉被很厚,将他的身子盖在下面,一双脚藏着,心中顿觉如意了许多。
虞容横缩在马车里,不死心,继续劝道:“即便以前我们感情还行,现下我落入你们手里,假的不可能不动心。”
他不知道是在对虞晏说,还是对自己说,语气微微低沉,“三十万大军在她手里,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又聪明,我一死,她只会更小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是假的。”
姬玉是女孩子,但他不能说,一旦讲出来,很有可能成为她的弱点。
这个年代对女孩子有偏见,即便女孩子有能力也不行,只要是女孩子,已经被框死了。
这是姬玉的原话,他很想反驳,半响也只沉默着,一句话说不出口。
其实在他心里,无论是女儿身,还是男儿身,姬玉的优秀都足够旁人忘却她的性别。
她在万分艰辛的条件下,依旧诈走了虞丹丹的二十万大军,得了神机营和镇国营的信任,还撵走了虞丹丹,她做的很不错,有成为大顺储君的资格。
江山以后交给她,他很放心。
“她那么有野心,一定会追上来,除掉我们然后顺理成章登基。”他被抓之前收到姬玉的来信了,信上说父皇可能受了重伤,给她的信是别人代笔的。
姬玉不了解父皇,他知道,父皇除非没手了,否则即便受伤再重也会自己写,怕他担心,没有就是真的没手了。
但凡缺胳膊少腿,都不能再为帝王,是缺陷,也即是说,姬玉只要一回去就能登基。
她一直说这个世道对女孩子不公平,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改变,现下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坐上龙椅,王权霸业,规矩束缚,统统可以踩在脚下。
她做得到,她有能力的。
只要她想。
太子之位的诱惑力还能忍,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她忍得了吗?
“你放了我,等我回京之后和她斗,牵绊住她,如此一来你们逃跑的几率更大。”怕他不放心,加了一句,“你也可以挟持我回京和她争,搞不好还有赢的可能。”
虞晏没有作声,他知道这是在忽悠他,但他并不讨厌,因为太子殿下的声音好听。
和旁人的不同,总是带了些自信和骄傲,是他没有的。
也是他需要的,他也想像他一样,遇到人被欺负,信步游庭,轻轻松松帮着解决。
就如同那天他帮他。
虞晏从来不相信好事能轮上自己,那日偏就遇到了,在他没有期望,心中一片寂静的时候突然出现。
惊了他一下,也——暖了他一把?
像是一盏灯,忽而照进了他心里,不过这盏灯有锋芒,过分靠近会受伤,但他有时候拗执的想,那个人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他不是第一次瞧见太子殿下身上的青紫,偶尔在脖间,偶尔在耳后,也时不时会在唇上,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似的,那么肆无忌惮宣扬着自己的所有权。
既然那个人能做到,让太子殿下甘愿扬了脖子给咬,为什么他不能?
他应该也可以,他不确定,总要试试看才知道吧?
“你饿了吗?”他问。
赶了一两个时辰的路,天色已然清明,他肚子有些扁平,想来太子殿下一样吧。
虞容没有回话,缩了缩脑袋,将脸藏起,心中不想,但他知道如果不吃东西,等不到姬玉,他自己先失力了。
到时候更如砧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
他没答应,但也没拒绝,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