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处理完最后一张奏章后,刘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和沈钰相识于微末,沈钰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坐上了这个位子。
沈钰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得力臣子,更是相互扶持的兄弟。
可是现在,他却对他兄弟的女人起了色心。
更糟糕的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现在对苏子矜的感情。
他想靠近她,想拥抱她,想进入她,想占有她。
福公公。刘桓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夫人安歇了吗?
挑了挑灯芯,福公公道:夫人尚未安歇。
看着刘桓疲惫的脸色,福公公又道:陛下,我们真的要明日出发去江南吗?那朝中诸事怎么办?
有左相监国。
可左相压制不住太后娘娘,老奴害怕
嗤笑一声,怕什么?她若是在孤走后发难,那正好,孤顺便将她们一网打尽。
起身,刘桓开门走了出去。
孤去同夫人说明原因。你去多准备一些女子御寒的衣物。
唉!老奴遵命。
房间中,苏子矜已经换上了刘桓白天让人送过来的衣服了。
夫人您休息了吗?有一些话想同夫人说。刘桓声音在房间外响起,苏子矜手抖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同她有过亲密的接触。
她们是主君和臣妻的关系,不该再有接触的。
陛下,妾已经休息。
听到拒绝的话,门外刘桓并没有走。
是有关沈钰性命的大事,不然更深露重的,孤断不会在此时来打扰夫人的。
抿唇纠结半天,苏子矜还是打开了门。
她拘谨的给刘桓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桌上有阿金休息之前给她沏的茶,已经半凉了。
那是她已经喝过一口的茶,却被刘桓自然而然的拿起来抿了一口。
张了张嘴苏子矜想要提醒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说事关夫君的性命?是什么事情?
夫君!
刘桓抿嘴半晌不语,脸色渐渐变得冷硬凝重。
沈钰在苏州遇刺,性命垂危,大夫说,很可能挺不过去了。
!!!
怎么会这样?苏子矜眼泪夺眶而出,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信中说,沈钰在昏迷中一直喊着夫人的闺名,大夫提议,让夫人去照顾他,或许可以唤起他的求生欲,让他挺过这次劫难。虽然,希望很渺茫。
所以我决定,明天带夫人下江南。沈钰是国之栋梁,大周朝不能没有他。
看着苏子矜,夫人愿意吗?
我苏子矜颤抖着唇说了一个字,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听陛下的吩咐。
如此,夫人今夜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刘桓走后,苏子矜颤抖着身体,躺在了床上。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似乎这样就可以温暖她如坠冰窟的内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沈钰竟然会脆弱的需要她去拯救。
在她心中,沈钰是强大的,是冰冷而无情的。
他是她的夫。
她是他的妻。
他是天,而她只是他脚下一株,脆弱的,随时可能被他碾死的野草。
就这样吧!
她闭着眼睛缓缓沉入了黑暗。
第二日,苏子矜起的很早。
阿金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苏子矜将事情告诉了阿金。
她去苏州是要带着阿金的。
陛下!阿金手颤抖了一下,差点将脸盆里面的水弄洒。
夫人阿金哆哆嗦嗦。
贵人竟然是陛下,夫人我好怕啊!
你怕什么,又不要你去跟陛下接触,你只要好好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哦!
半晌,控制住自己情绪后,阿金终于反应了过来。
夫人,大人他!
嘟嘴,阿金不悦,明明大人爱的是赵夫人,做什么喊夫人您的名字,还将夫人您拉进江南那个泥沼中。
我看,他就是需要人照顾,但是又舍不得赵夫人受苦。
皱眉,苏子矜低声呵斥阿金。
不要乱说,大人是国之栋梁,而我又是大人的妻子,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照顾大人。
收拾好之后,刘桓已经带着随从等在院中了。
他身着玄黑色棉衣,看起来又低调又凛然不可侵犯。
他身边只带着一个老随从和两个穿着粗布打手打扮的年轻人。
夫人可叫我福总管。老随从笑眯眯的看着苏子矜。
一路上有什么吩咐夫人您只管跟我说。
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