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安然被接連騷擾,有甦醒的跡象。
姜啟連忙鬆開了嘴,看著留下的齒痕,低聲哄:「快睡吧,我就在你的身邊。」雖然他就是吵安然安眠的罪魁禍首,但他不會承認。
或許是心有靈犀,安然依稀感覺到姜啟的焦躁,反倒睜開眼眸,問:「你怎麼還不睡覺?」
「我想看你。」
這話說得安然啼笑皆非,「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很好看,比誰都還要好看。」
「那也不必這樣看呀,我又跑不了,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呢?」
姜啟不吭聲,倔強的把頭靠在安然的枕邊。
「怎麼了?」這語氣,像是在哄小孩。
「安然。」
「嗯?」安然對鬧彆扭的姜啟耐性十足。
沉默片刻,姜啟選擇避重就輕:「我媽兩個禮拜後,要我帶你回去,參加奶奶的壽宴。我生日也在同一個月,所以會邀請一些朋友。到時候,誰都會知道你的存在,你會成為姜家的一份子。」
「所以呢?你不想帶我回去嗎?」安然很清楚,姜啟糾結的才不是這個,只能循循善誘,引導姜啟說出來。
「我想帶你回去!我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
「那你為什麼還悶悶不樂的?」
「因為我發現,我好像一直沒給你選擇的空間。」縱使安然願意,可在一開始,都是他--
「你是我最好的選擇。」輕輕用一句話,打斷了姜啟無邊無際的猜想。安然靠著姜啟的胸膛,用他從未聽過的低沉嗓音說:「其實我不是那麼好的人,各個方面也配不上你。所以你不需要這麼擔憂,認為你沒有給我選擇的空間。」
姜啟愣住,正想開口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聽安然接著說。
「上次在大家面前,我說過了我的家庭背景。或許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比起恨我爸,我更恨我媽。恨她的執迷不悟和識人不清,每次都把希望,建立在虛情假意之上,試圖得到我爸逐漸遞減的溫情。」
安然的母親從外表來看,是個柔弱的女人。
實際上,她的身體的確非常孱弱,生下安然後,就被醫生判定無法再懷孕。結合丈夫出軌,她始終抑鬱,無法自拔。
就是因為她的無法自拔,產生了異於常人的偏執。
她非常渴望得到丈夫的愛,這會讓她在精神層面得到滿足。
「她死前,還要我別埋怨我爸。是『我們』不好,才會讓他不願意回家。」說到這裡,安然的眼底流露出鄙夷。就是有人自己爛,還喜歡拖著別人下水,彷彿這樣能找到不被愛的理由。
心疼與憤慨交織,形成一種複雜的情緒,使得姜啟不知道該說什麼。更準確來說,是姜啟意識到,安然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
懷裡的人,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堅強。甚至體會過,他不曾體驗過的黑暗生活。一路走來是那麼艱辛,卻咬牙熬了過來。
「在我看來,只有太好命的人,才會抱怨自己沒有選擇。因為我的人生,只有被現實、債務和令人髮指的家庭關係追著跑。」然後心胸越來越狹窄,到最後性格變得不擇手段。
而他人生最大的奇跡,就是能遇見姜啟。
「你是命運的牽引。」
去仲介所販賣自己的身體,無疑是安然做過,最絕望的「選擇」之一。是姜啟的出現,讓他的厄運轉為好運,從此不再孤身一人。
在姜啟強烈的注視下,安然抬起頭,與他接吻。這個吻並不激烈,甚至可以說是,輕描淡寫,卻能起到最佳的安撫作用。
讓姜啟惶惶不安的焦躁情緒,能以緩和。
「姜先生您好,我是編號第十七號的按摩師安然,您可以喊我然然。」
坐在沙發上的姜啟聞言,仔細從頭到尾地打量安然一遍。
他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就是他的下屬,覺得他平時工作壓力太大,非得要拉他來按摩館。美其名是「放鬆」,實際上
「你好。」
眼前的安然穿著合身且暴露的制服,下裙短得只能遮住大腿根。姜啟雖頗潔身自好,但不是個傻瓜,很清楚他現在是來嫖妓。
「由於您是第一次蒞臨,需要為您做『全套按摩套餐』的流程介紹嗎?」毫不扭捏的安然靠近姜啟,緩緩蹲了下來,眼底充滿了似小狗般的依賴。
姜啟還不習慣有人靠自己那麼近,又很吃安然這一套,捨不得把人推開,只能彆扭地說:「你、你介紹就介紹,靠這麼近做什麼?」
「有些介紹必須身體力行,還請姜先生見諒。」
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姜啟只知道安然的身體很誘人,光是他一靠近,自己平日沒什麼反應跟慾望的陰莖已逐漸勃起。
「那你說吧,我能有什麼服務?」
安然對著姜啟甜美一笑,接著道:「全套的按摩套餐,是循序漸進,由簡至深。一開始,我會為您按摩頸肩,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