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從哪裡挖到這麼好看的孩子?長得又嫩又乖,算是便宜你了。」姜母仔細打量安然,越看是越滿意,眉開眼笑地對著安然說:「我是姜啟的媽媽,能不能喊你然然呀?這樣比較親近。」
「可、可以的伯母,您想怎麼喊我都可以。」安然很是受寵若驚,連忙應允。
「我以前懷姜啟的時候,總希望是個貼心乖巧的女孩。可惜呦,竟生出他這麼淘氣的孩子。現在他把你帶回家,我看你這樣,覺得很滿意,算補足了我早年的遺憾。」這些話雖有誇大的成分,畢竟姜家代代單傳,姜母肯定是想一舉得男。但姜母歷練多年,眼睛毒辣,看得出安然真是個好孩子,還一心向著自己的兒子。
這樣的對象,姜母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更何況,安然比起那個杜聖宇,可好不知多少倍。
「謝謝伯母。」在來的路上,安然就想,如果姜啟的爸媽反對他們,或者討厭他,那該怎麼辦?該如何應對?
好險姜母的態度非常和善,緩解了他緊繃的情緒。
「所以,妳以前才一直給我穿洋裝,要我假扮女生啊?」姜啟摟著安然的肩膀,一臉狐疑地看著姜母。
「你怎麼知道?那都是你小時候的事,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他們在說話的同時,正緩緩地朝餐廳走去。
「阿姨給我看的,她拍了好多張照片,說我要是當女孩,那可多好看。」
安然詫異地望向姜啟,沒想到姜啟是真扮過小女孩。要是可以,他也想看看呢。
「然然想看嗎?其實不止他阿姨拍照,他奶奶也拍了好多張,全放在櫥櫃的相簿裡。你若想看,等會讓阿啟拿出來給你看。」
「媽!我才不要,妳得給我在然然面前,留一點面子啊!再說了,奶奶怎麼也拍--咦,爺爺奶奶,你們怎麼來了?」
姜啟一路假裝哀嚎,試圖緩解安然與姜母之間最後那一點尷尬。結果一打開客廳與餐廳的隔門,就看到自己嚴肅的父親,及祥和溫柔的爺爺奶奶全坐在裡頭。
姜爺爺上個月剛滿八十歲,精神還是很好,第一個回:「我從媳婦那裡聽說今天是你帶孫媳婦回來的日子,我們怎麼能夠不來呢?」
「就是嘛,這麼重要的事,你這小伙子怎麼不通知我們?」姜奶奶也跟著笑道,隨後將眼神朝安然看去,對著安然揮揮手,「唉呦,多俊的孩子!我們阿啟的眼光很好,這孩子看著就令人喜歡。你快過來呀,過來坐。」
連向來悶不吭聲的姜父都說了一句:「他就眼光好這一次。」
姜啟震驚歸震驚,可是看大家都很接受安然的樣子,高懸的心也能以放下。姜啟拍了拍安然的背脊,要他走到奶奶的身邊。
安然聽話,一轉眼就坐在奶奶左側的椅子上,奶奶拉著手,準備要問東問西的時候,姜母便讓在廚房烹調好食物的大廚,開始上菜。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做中餐的菜式。嚐嚐看,看合不合胃口?」姜母用公筷,夾了一筷子的蔬菜到安然的盤子裡。
向來有什麼就吃什麼的安然連忙點頭,「我什麼都愛吃的,沒有不合胃口的食物。」畢竟在小時候,能有得吃就很不錯了,哪裡管得上自己的喜好。
偏偏姜啟在旁邊毫不留情地拆台:「媽,妳別聽他胡說,他喜歡吃辣,不喜歡吃發酵的食物。」
「哥哥!」心急之下,安然扭過頭,微微瞪了他一眼,像是在撒嬌。
「你叫我也不管用啊!我媽之前私下問我好幾次你喜歡吃什麼,我早就告訴她啦。」
沒想到姜母會在他身上費這麼多心思,安然的眼底充滿了感恩,也不忘口頭上的感謝
:「謝謝伯母,讓您費心了。」
「你第一次來我們家,自然要多費點心。之後你常來,有什麼喜好都別拘泥著,都跟我講吧。」
「是啊!你可是我孫子心尖上的人,將來也會是一家人,別跟我們太客套。」姜奶奶順著姜母的話說。
「也多虧了孫媳婦,我可是好久沒吃到這一盤糖醋肉了。」像極了老小孩的姜爺爺夾起看起來就很有食慾的糖醋肉,還沒放到自己的嘴巴,就被姜奶奶接了過去。
「好久沒吃,你就別吃了吧。」
姜奶奶毫不留情地截胡,並且迅速吃掉。姜爺爺氣得眉頭豎起,眼睛瞪得老大,又捨不得唸心愛的伴侶,只能獨自生氣。轉過頭,看姜父也在挑食物的豬肉片吃,發起了脾氣:「吃吃吃!就你能吃葷啊?你挑豬肉,怎麼不給你老爸先吃?」
姜父無端躺槍,卻也不生氣。無辜地眨眨眼後,把豬肉片放到姜爺爺的盤子裡,「爸,你吃了這一塊,媽可就要發脾氣了。你自己想好啊,別玩火自焚。」
安然在旁邊聽了這有趣的對話,忍不住「噗哧」笑出來,笑完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過在場姜家的人都沒有介意,反而隨著他一起哈哈大笑。
「吃、吃飯吧,別說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