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忧和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迎着夜风返回帐篷。
用净水器洗漱了一番,和衣而眠。
这里是战场,没那么多条件,一个帐篷住了四个人,有净水装置还是多亏她是个杰出的外科医生,战场上最缺这个。
她能这么安稳地睡觉,也是因为昨天是平安夜,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战火。
战争还会持续多久呢?
她所在的这个因盟约所迫,被逼入战争的小小国家又能撑多久呢?
轰!
巨大的爆破声在不远的位置响起,如同太古时狼烟的号角,再次打响了争斗。
明忧嗖的一下跳起,这声音太近了。
帐篷里的三个女beta也被爆破惊醒,惶惶不安地瞧着她。她们年纪与明忧相仿,鲜嫩得很,哪比得过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家伙。
她顶开一丝缝隙往外看。
黑夜中的火焰如血般艳丽,距离这边不过几百码开外,目测是战地的武器库。
怎么会这样?
休战的两天,医护人员被带到了后方,后勤和前线的分割线联盟国竟能偷袭到此处?!
随着高能炮,她看见我方的机甲、战斗机接连出动,却因敌我准备悬殊而节节败退,不一会儿就被逼往营地,也就是明忧等所有战斗和非战斗人员的休息区。
难道是怀疑总司令部在这边?
明忧等人也不清楚总部所在地,如果敌方往这边攻击,是不是已经确定不在后勤等地?
没有太多时间容得她思考,虽然这里是比地球发达的星球,但战后俘虏的待遇,却不能保证跟地球同等或更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比地球还要原始和退化。
Beta太多了,人权只有alpha和被保护得很好的omega才拥有。
如果她和其他beta被抓到,他们会沦为战利品,连花钱和精力让国家赎回去的价值都没有。
而且她下意识地摸了摸下腹,她有一个绝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明忧回头看了看三个年轻女beta惊恐的视线,喊:快跑。
战斗已经蔓延到这里了,没有人在组织撤退,明忧四人顺着人流奔走,不一会儿她觉得不行。
人流正往后勤去,如果她猜得没错,后方应该已经沦陷了没错,如果往那里跑,只是瓮中捉鳖、自投罗网而已。
她抓着金发的艾莉,逆着人群往营地的边缘挤。
人群发出尖叫,原来是联盟国的机甲将一架战斗机摔到了地面,压住了许多逃跑的人。更多的机甲加入进来,对人群就地扫射,是金属子弹。
以现在的技术死不了人,但可以让人痛到无法动弹。
最后跑着的兰西大腿中弹,痛呼一声摔倒在地,抱着流血的腿部不断呻吟。
明忧拉过艾莉让她们先跑,自己折回两步,拽着兰西的胳膊架起来继续赶路,接着跑兰西,接着跑!兰西泪流满面,不住摇头。
兰西!她大喝一声,竟让兰西收了泪。逃离这里,我能治好你的腿,我们是自由的。但如果被抓住,你知道我们会是什么下场吗?
身为行军的医护人员,兰西读过太多战后俘虏的待遇。
做做苦力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他们这些beta,特别是女beta,指不定要被当成众多打战的alpha们泄欲的工具。
一联想到这儿,身体又充满了力气,冲明忧点了点头,拖着受伤的腿接着跑。
轰!
或许是前面百码开外,一架战斗机被重重砸落地面,掀起了层层尘埃,眼看堵住了明忧二人的去路。
往这边。
明忧钻入左手边一个帐篷,里头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谁的房间,架子上摆着一些药物。她匆匆扫一眼,拿走镇定剂和麻醉剂,让兰西坐下来。
用这个止疼。对准大腿神经打了一剂,用绷带紧紧绑一圈,她将剩余的东西扫进地上的背包,甩到肩上,另一边架起兰西,从帐篷的另一头出来。
抬头一看,明忧惊愣了。
到处都是火,浓烈的烟味和腥气是主要的旋律,还有来自伤员的痛呼,一阵阵的,如同地狱的呻吟,挥之不去,以及敌方机甲和战斗机停之不息的攻击。
她第一次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她能感觉到兰西在颤抖,明忧从包中掏出一管镇定剂,递给兰西:打三分之一,你会感觉好很多。
趁兰西动作的功夫,明忧从一名死亡的机甲手中取过枪械。
医学院里并未教授如何使用动能枪支,在上战场之前倒是简单教过小型手枪,跟手中这支可差远了。
往手臂的终端扫了扫,动能枪支的信息自动进入脑海中,一个镇静悦耳的女声在脑内柔和地说出枪支剩余的能量和不同攻击能发射的数量。
幸亏这是个有sf设定的世界,枪械的后坐力被限制到最低,要不然凭普通人的身体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