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宁秋鹤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已移位,素手掀开车帘,厌离正百无聊赖的靠在一旁。
你走的什么破路,连只兔子都没有。宁秋鹤没好气的说道。
厌离非常理解宁秋鹤,任谁一直饿着肚子脾气也不会好,更何况宁秋鹤自从来到甯邑就被吃饱过。
要不我
不必,大可不必,我一点都不饿。
厌离看着宁秋鹤倔犟的小模样有些无奈:我还没说我要干嘛呢。
你不就是想渡生机给我吗,我还不晓得你的心思。宁秋鹤晃晃半空的水囊:快没水了,去找个小溪灌些水吧。
好,那咱们便得走小路,进林子深处,这里可避免不了遇见绿林劫匪。厌离也不是怕,只是觉得麻烦。
宁秋鹤听到绿林劫匪这四个字眼睛都亮了,笑着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不生出点歹人都委屈了这地段,你也真是的,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早和我说。说罢舔舔干涩的唇,笑眯眯的样子让厌离背后一凉。
你不是着急去青丘吗,小路不好走事情多,万一耽误了行程怎么办,况且你也没问我啊,我刚才刚想说这件事你便立马回绝了。厌离翻了个白眼,妹妹不讲理,哥哥不好当。
啊原来你是要说这事啊,我还以为宁秋鹤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欲盖弥彰了。
宁秋鹤拽拽厌离宽大的袖子:生气了?怎么还委屈上了。宁秋鹤戳戳厌离阴沉沉的脸,厌离这一路上被压迫的完全没了堂堂魔尊的派头,宁秋鹤虽然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仙女一般的姿态,实际上那个独断专横的性子简直就是个小魔女。
哪儿敢生气啊,我只不过是个车夫罢了。厌离假模假式的挥着马鞭。
宁秋鹤撇撇嘴,这就是闻风丧胆的魔尊厌离?自家哥哥,哄着点,忍忍便过去了。
好哥哥,下次我一定好好听你讲话。软糯的声音一出口,厌离便已经不生气了,却还硬板着脸,不动声色,要知道让宁秋鹤开口叫哥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宁秋鹤仿佛看出厌离的心思一般,轻咳一声说道:别过分哦,我数三下,能不能给个好脸。
厌离冷哼一声不理她。
一,二宁秋鹤三还没说出口,厌离便已经服软,扭过头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家,这样以后谁敢娶你。
想娶我的人多了,我还不愿嫁呢。
兄妹二人这番斗嘴,颇有坊间百姓家中兄妹的样子,宁秋鹤很是享受这份温情。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林子深处,小路越来越窄树木生长的杂乱密集,他们只得放弃马车。
厌离不在控制马儿,马儿双眼一闭轰然倒去,他卸下缰绳把马车收入储物袋中,蹲下身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小声地说了句:多谢。
宁秋鹤看着厌离如此,心想要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应该在父母的关怀中长大,是个潇洒张扬的少年,敢爱敢恨,而不是守着那方净土孤独的生长,这一切种种皆因自己
宁秋鹤心中很不是滋味,看了看被树冠遮挡的太阳,此时应是正午,周围草木正拼了命的生长,生机盎然。
宁秋鹤深吸一口气,草木的清香伴着某种野花的香气传入鼻中,心情也随着香气慢慢放松。
远处隐隐约约有百灵鸟的叫声,清脆悦耳,从前的云台山是否也像这般好看
厌离走了几步发现宁秋鹤还站在原地,便开口闻到: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你听那是百灵鸟的叫声吗?宁秋鹤快走几步追上厌离。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二人并肩漫步在崎岖不平的树林内。
林中的鸟叫声突然欢实起来,宁秋鹤觉得不对劲,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他们是被盯上了。
这伙劫匪倒是有点本事,还知通过学鸟叫声传递消息,虽然她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一切好像都是从他们走进某处开始的。
厌离的步伐逐渐放慢,他低声说道:有人监视咱们。
嗯,应该劫匪的岗哨,你听那些鸟鸣,其中大部分声音都是他们发出来的,将消息隐藏在鸟鸣中,一般人可察觉不出来。
厌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宁秋鹤:那你怎么知道,你倒是什么都懂。
宁秋鹤自豪的挑挑眉:那是,因为这个我刚进林子里听见的鸟鸣不一样,并且如此频繁,那肯定不正常。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去把这尾巴切了?
别浪费,再等等。宁秋鹤眼中划过狡猾的光芒。
厌离心道这个小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两个人走一段路,前面树木逐渐生长稀疏,阳光也大片大片的透过树木间的缝隙。
鸟鸣声忽远忽近,越来越频繁,宁秋鹤心中简直笑开了花,吃了大半个月的花草树木,早就厌倦的很了,看来这次定能饱餐一顿,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果然,鸟鸣渐歇,四周传来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