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清和別人都不一样,虽然他安静得几乎不留下一点痕迹,但常子悅却总是能察觉到他,太过格格不入以至於鹤立鸡群,就算他坐在角落,仍然有种遗世独立的仙气,生生把班房切割成两部分,显得其他人幼稚无味。
在处处强调群体生活的校园内,她难以想像他如何度过以前的日子。离群的羊儿会被狼吃掉,而那些狼也是披着羊皮的。
陆剑清却像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平日羊群散落在草原上,他独自一人也不觉突兀,但老师发佈分组活动,羊儿开始聚集时,他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不尝试移动半步,仿佛已经失去了合群的本能。
常子悅自以为他们已经叫得上是朋友了,松杏不在的时候,她就在他身边碎碎聊武侠小说的事,他很少回应,但她知道他在听的。他会留心地看着她,轻轻点头,或从喉间嗯一声,至少不是讨厌的样子。
正常人都会聚向友好的人,但每当分组他就凝在原地,但他头都不抬,甚至有几分宁愿自生自灭的意气用事。
在她看来,更是傲视一切,不落俗套的侠气。
她把他当个小说人物来欣赏,老是围着他打转却心无邪念。直到他被讲稿难为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什么仙气侠气荡然无存,她才真正看清他的样子。
他长得不是顶好看的,总是低著头,一双单眼皮干净清晰,皮肤有点薄所以常常泛著红。
他说话时小心翼翼,思前想后,反应比別人慢上几拍。
他眼里总是有她,每一次她看他的时候,他都正好在回望。
酒店的灯光昏暗,厚厚的被子下没有一丝光,但她还是能够轻易找到他的眉目,从眉心一直向下,捧著他的脸,一仰头就唇瓣相贴。他主动衔住了她的上唇,轻轻吸了一下,启唇迎接她的舌头,寂静和黑暗放大唇舌交缠的悸动,空气从她的鼻腔呼出旋即被他吸进去,随着体温不断变热。
陆剑清摸到她后背满是汗水,伸手把被子扯掉了一些,凉爽怡人的新鲜空气灌入来,他也冒了一额头的汗。常子悅浑然不觉,趴在他身上碎碎地亲著,因他一时没有回应,小嘴开始不守规则地乱啃,在他下巴上糊了点口水,还要继续落到颈项上。
「今天到这里。」他翻过身好躲去过界的亲吻,望着她朦胧的眼睛有点走神。
她伸手环著他的颈,朝自己拉下来,咬了咬他的鼻尖,不耐烦道:「你学好了没有啊?」
陆剑清眨了眨眼,听明白了她的说话,脸颊通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还...还没有。」
「那我来吧。」
在他意识到她在讲什么之前,已经被她压在身下,她坐在他的小腹上,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仿佛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她是新手屠夫,正考虑著第一刀从何下手。
想着他打了个冷颤,劝她:「小悅,还不行...」
她往后坐了坐,腿心一处明显坚硬,四目相对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忐忑和羞涩,但常子悅还是坚持下来,大著胆问:「每次练完你都这样,不难受吗?」
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陆剑清呼吸停滞,伸手要把她拉回来,许久没发作的结巴又不受控:「一...一会...自己会...会好的。」
他愈怕羞,常子悅愈觉得有趣,俯下来往他耳中呼了两口声:「亲亲练习了这么久,可以升级了吗?」
陆剑清歪了歪头没有躲过,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剥夺他所有思考能力。
「我穿了很可爱的内衣,你想看吗?」
「不想。」他马上回答,但动作对不上语言。她没有多挣扎就摆脱了他的钳制,目光无法从她交叉在衣服下摆的手移离。只见浅蓝色的布料被轻轻撩起,露出净白的腰鼓,抬到肋骨处,隐约现出一抹淡粉色,然后乍然停止,她扁扁嘴,可怜又可惜:「不想吗?」
过分的感官刺激重新激发他的大脑运作,他深吸了口气撑起身来,强压着心里滚烫的欲望,声音沙涩:「我怕我做不好,我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就弄到你..」
他早就把那个博客的内容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了,每个要点和注意事项都铭记在心,说不想更进一步是骗人的,但每次碰到她的身体,柔软而纤细,恐惧总是比欲望更强烈一分,在最后关头替他打响退堂鼓。
常子悅怔了一下,摇摇头,抚上他放在她脸侧上的手背:「我相信你。」
她不再逗他,把当作睡衣的T恤脱下,粉白底色的胸罩印著一颗颗小草莓,衣服抱在胸前半遮半掩,被他慢慢拨开,眼神微颤,却没有动摇半分。他的手从脸颊下挪到锁骨,包裹著她整个肩头,指腹在微微勒著肉的细带上来回摩挲,向后摸到内衣的后扣,用指甲刮了刮,忽地一个激灵,起来又把她安置回床上:「你等我準备一下。」
常子悅於是乖乖地躺着,望着他滚下床,在房间里东奔西跑,从钱包里找出安全套,在浴室中拿来毛巾和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