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立去了傲天开会,他们外聘了一间公关公司,专门负责收购案的应对事宜。最近出了些问题,徐宇立留意了也不关心,毕竟那不是他的工作范畴。
傲天公司门外对出的广场搭了几个帐篷,在金融中心地段露营可不是什么有趣的活动,红字白底字字申诉,徐宇立驻足,有两个老人刚刚从帐篷爬出来,险险站稳锤了锤后背,看似有些腰酸背痛。他看了一会,泊车的助理就过来了,也随他望了两眼,彼此没有说话直接上楼。
根据会议流程,徐宇立报告了楼契的处理进度,还有剩余的强拍事宜,他的部分都是文书和既定工作,很快就过了,接下来是公关公司代表的报告。
在楼下扎营的是五个单位的业主,当中有三对超过七十岁的老夫妇,他们的诉求是不迁不拆,又各有故事,引来不少媒体追访。
事件发生将一个星期,公关已经摆平了几个媒体,至少在楼下跟踪报导的记者少了一半,又积极和友好媒体出了几次稿,访问一些接受安置计划的长者住户,买了一些水军抵毁对方只是为更多赔偿金。这次他们整体做了个网络舆情报告,显示网民对事件关注度减低了,已经转移向另一单娱乐圈的大新闻上。
薜应雄点点头,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又和保安组倾谈了如何处理还留守在下面广场的几个人,两言三语间就下定论,他心情明显不错,拍拍手:「大家各施其职,把事情做好。」
徐宇立收拾东西準备离开,却被老板点名:「Ivan,跟我来一下。」
徐宇立受宠若惊,叫助理在停车场等他,跟著薜应雄到电梯大堂,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景凯上次开玩笑地说他看上他了,迟来地有些惊慌,有点后悔让助理先离开。
电梯门打开,苏曼晴站在里面,对他们笑了一下,像个电梯女郎一样打招呼:「两位先生去哪一层?」
薜应雄先踏入去,自然地捏了捏她的手臂,没有说话苏曼晴已经按了顶层,他转头向徐宇立介绍:「你上去过我们顶楼吗?是个空中花园,弄得还挺美的。」
徐宇立未来得及回答,苏曼晴就插话,轻嗔:「还挺适合抽烟才是吧。」
说得好听是亲暱,在徐宇立听来却惊讶她如此冒犯,但薜应雄毫不介意,还对他对:「放风胜地,抽烟的确不错。」
天台装修得绿翠盎然,有几个上来休息的员工看到薜应雄,匆匆忙忙把烟灭了,转个身下楼继续工作。
他径直穿过花圃,把徐宇立带到边缘的栏杆,周边被矮树丛遮住,苏曼晴坐在唯一通道处边的横凳上,更似是守着出口。围栏一侧栓著一个半人高的烟灰收集筒,应该是他独家的休息地。薜应雄背靠著栏杆,点了根烟吐出一团白雾,把打开的烟盒递向他:「来一根。」
他接过来,夹在指间却拒绝了点火,见这与一般香烟有些不同,在手中转了转,找不到牌子:「我见识少,这是外国来的烟?」
「我自己卷的。」薜应雄转过身,把烟灰向下抖了抖。
在这个高度,广场上的帐篷只是蓝的绿的色彩,像开得零碎的花,他问:「听说你父母年纪不小?比起楼下那几对老夫妻如何?」
被有黑背景的老板问起父母,徐宇立暗地提高警觉,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下面:「还是比他们年轻一点的。」
「你怎么看?」
怎么看?
徐宇立飞快瞟了一下他和苏曼晴,摸不著头脑,但刚才在会议上听到了种种安排,知道再过一周就会向法庭申请禁制令让那班住户离开,顺着说下去:「这是私人地方,禁制令的申请不难,一般一到两日就会批出。在申请前,你甚至可以亲自下去走一走,和老人们说说话握个手,给点安抚金,照片出来应该挺好看的。」
薜应雄哈哈扬笑出声,把燃烧著的香烟举到眼前,一缕烟气上升,转移到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烟、咖啡和茶其实都一样,不同的烟草配搭,味道出来也不同,所以我喜欢自己卷,比较合胃口。」
徐宇立只点点头,没有轻易开口。
「你知道,我两年前才回来的,一接手就全是烂摊子。傲天的老人,底子都花了,上不了台面。」他直直看向徐宇立,说:「班子还是自己组的有意思吧。」
招揽的意味极浓,徐宇立下意识望向苏曼晴,猜测这里面她到底是什么角色,回:「薜先生,我只是个事务律师。」
「你记得阿John吗?John中文名什么来着?」薜应雄没有理会他,自顾自挣扎敲敲脑袋,还是苏曼晴提醒:「庄国辉。」
「对对对,庄国辉,他是我的朋友。」
徐宇立记得这个名字,是他去年接过的一个客户,也是积奇的人脉:「我记得,他是精算师。」
「是啊,你说他做垃圾什么精算师,算来算去差点被老婆摆了一道,幸好有你啊。」
庄国辉的老婆,现在是前妻了,岳父供他读的大学,毕业后好不容易爬到上市保险公司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