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立年中无休,有时周末都要工作,更別说是平日,隐隐有点工作狂的潜质。这一点和常念不谍而合,大概也是他们为什么合得来的原因,他们把彼此放在相同的位置:工作之后。
但他被强制性放假了,平日的猪朋狗友都要上班,突然像失业了一样无所事事,加上满腹心事,哪里都去不得,只能回家待着。
无人迎接的家里安静得像鬼屋一样,明明从来都是这样,但现在的他很不喜欢这种冷漠,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在新换不久的大床上躺了一下。
常念刚刚走的那几天,枕头上还有些蜜桃味,现在那清新洗发水的香气已经完全消散。只是打开衣橱仍有她的衣服,浴室的毛巾和牙刷都是双份的,唯有这些证明,她确实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安静令人无病呻吟,他爬起来开了吸尘机,老旧型号的机器成功为周边添了嘈意,吵闹塞满思绪,又打开音响,播了一首闹腾欢快的歌,跟著哼唱吸尘,互不协调的节奏更添一份恰如其分的混乱。
徐宇立对吃的不太讲究,基本整洁打扫却做得很足,就算常念不在家,还是一贯地整洁体面。里里外外光吸尘就花了十五分钟,关了机器耳中仍不绝地嗡嗡,音响里的Bruno Mars正唱到高潮,举起吸尘机的吸口当成米高风一般,跳起转身,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吸尘机啪地自由落地:「你怎么回来了?」
「你在干嘛?」她的惊讶不比他少,表情像想笑又不敢笑:「你才是怎么在家?」
「放假。」徐宇立尴尬地拔掉电器插头,想起早上的不如意,隐隐叹了口气,没有仔细回答:「你怎么来了?那门神没守着你?」
她晃头笑笑,指指阳台:「回来看看花。」
看看花?
窗台种的三盆月季都开花了,白中带红,花瓣层层叠叠,乍看之下以为是玫瑰,但花期更长,尖刺更小,颇是赏心悅目。
泥土偏干,她从厨房装水稍稍浇上,又拿剪刀把一些长得不好的叶子剪下,全神贯注,一丝眼神都不施舍给站在身后几日不见的未婚夫。
他静下心等待她终于从花卉中抬起头来,开口竟是他自己都阻止不了的酸意:「只看花吗?」
她转过头,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你把她们照顾得很好。」
话都说出口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踏前握着她的两臂,再问一次:「只看花吗?」
徐宇立是她交往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但比起外表的精致,更吸引常念的他自然透露出来的悠閒自信,那是一种没有敌意的傲气,来自於他一帆风顺、从未做过坏决定的人生。
连他的吻也是这样,慢悠悠地从嘴角开始,轻轻含住她的嘴唇,然后又移到另一个角度,在气息交缠后抬眼确认她迷离的眼神,才再将一吻加深。
她手上还拿着剪刀,双手僵硬地举在两侧,他压了下去,剪刀在不经意被没收。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延臂把危险的武器放回原位,把她还在挣扎的手收到自己后背。
「只看花吗?」他好像迫切要问出答案,常念向来从善如流,捧著他的脸回答:「那也看看你吧。」
徐宇立没有抗议答案敷衍,低下头来,她以为他又要吻上,但他只抵著她的发顶,好一会不动作。
她扫了扫他的背:「怎么了?公司有事?」
「想你。」
周末常子悅看得牢,徐宇立又出了趟差,但上次见面不过是两日前,如此缠人不太寻常,抬手圈著他的颈,仰首在嘴唇亲了一口,想离开却没那么容易。男人穷追猛打,生生把她逼退了两步,抵在阳台的半墙上,还嫌不够方便,掐著腰一把将她托在墙上坐着,果断拉下裙背的拉链。
这光天化日的,就算没人看到常念也接受不了,蹬蹬脚挣扎,徐宇立就听命把她抱回去,走到沙发的时候身上的裙子已经落在地板上,男人舔吻著颈侧的大动脉,一遍一遍地唤她的名字,如此反常的表现让她下意识地颤抖,往角落缩了缩,他的动作才慢下来,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
在最情迷意乱的时候,她也没有见过徐宇立现在的模样,眼里含着星光,脸颊绯红,心脏的跳伏震动了她的手心,他勾起唇笑,呼吸的热度烫得惊人:「今天喝了点烈酒,控制不好。」
她已经分不清那强烈的跳动是来自谁的胸膛,也不知到底是谁喝了酒,像是第一次接触酒精一样,平平无奇的液体在滑落喉间时磨擦出火花,前所未有的刺激剥夺反应,贫乏的大脑难以挑选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去解释这种滋味,在开始理解之前头昏脑胀,不想思考。
是她先把他重新拉下来,解开皮带抚上要害,两三下就硬起来,他阻止了她:「別急,你先。」他要是太快起飞,只会坠机。
话毕从地面捡起抱枕塞到她腰下,从臀侧的曲线摸到小腿肚,又上移到大腿间,重覆几次后常念踩在他的胸口:「在干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