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接起,卻又忍住不說話。
「小悅?你終於聽電話了。」
「嗯。」
「你怎麼先回家了?不是說好等我嗎?」他不明所以,有些擔心:「是不是家裡出事了?姐姐嗎?」
「不是,就是我不想見你。」
陸劍清頓了頓:「為什麼?」
「我生氣了,討厭你。」這語氣這腔調夠幼稚,不說還以為她是學嘟嘟的。
「可是那我還是回去?」
常子悅微怔,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放回耳邊:「你回來了?在我家樓下嗎?」
「不是,在姐姐家門口。」過往他們每次回來都是徐宇立接送,然後上他們家吃飯的,他猜想這次也是。
她在陽台上嘗試向下望,烏漆漆地什麼都看不到,轉身跑過客廳,在玄關忙著穿鞋邊拋下一句:「我下去拿個快遞。」
也不顧父母對這蹩腳的藉口有什麼反應,開門拔腿下樓。
踏出高中脫去校服,陸劍清依然瘦削,穿著常子悅買的毛呢長褸,把頭髮留長了一點,加上一雙單眼皮,遠看著真有幾分韓式。
他好不容易打通她的電話,沒說兩句就被掛斷了,重撥又忙線,正想著要不要冒昧打給姐姐看看,突然就被重重抱住。
他昨日熬了晚夜,到天亮才睡,一起來已經是大下午,抓起手機想找常子悅吃晚飯,卻見她已經跑回家了。儘管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反常則妖,趕忙訂了機票回來。
大冬天的常子悅只穿著一件薄毛衣,他把她藏入大衣內,在額頭親了親。
要說常子悅這人,就跟小炮仗一樣,輕輕一點就燃,火來得快也去得快,看著他一臉疲勞,立即就心痛了,已經忘卻自己兩分鐘前在電話裡講的話,還有些內疚:「你怎麼來了?作品做好了?」
「沒有啊,明早飛機回去。」他適時賣可憐:「剛剛下機,飯都沒吃。」
她驚訝地抬頭,轉了轉眼珠:「那你上來吧,我下個麵條?還是陪你去找什麼吃點?」
「可以嗎?你不生氣了?」陸劍清小心翼翼地問:「氣什麼啊?」
常子悅鼓起腮:「你那追求者罵我,說我長得醜還愛作,還說我是大笑姑婆嗓門大。」
他想不起自己有什麼追求者,只記得最近她才為表白牆的事鬧過別扭,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摸摸她的頭安慰:「那人瞎了,不理他。」
她仰頭把下巴頂著他的胸口,嘴唇微嘟:「你一點都不會安慰人。」
他唯有祭出法寶:「我喜歡你啊。」卻不效奏。
「哼,你每次都說這句。」
「因為我一直都喜歡你嘛。」
徐宇立用厚毛巾把兒子團團包住,快步抱回房間,戴著耳機在聽課的常念摘下一邊:「穿床上那件連身的,晚上他總把襪子踢掉,愈大愈不老實。」
房間空調開得暖暖的,徐宇立任嘟嘟光著身在床上滾,從床邊的櫃子取來潤膚露:「胖嘟嘟,過來。」
他乖乖地翻滾到爸爸面前,舉起雙手任人魚肉塗潤膚露,在徐宇立的手摸到他腋下時怕癢地縮起,笑嘻嘻地撞入爸爸懷裡,兩父子瞬間在床上滾成一團。徐宇立這周加了幾天班,每次回來嘟嘟就睡了,好一會沒這樣玩過。常念搖搖頭,重新把耳朵塞住。
懷嘟嘟的時候,常念就計劃讀個特殊教育學位。中心已經很上軌道,連大黑開的加盟中心也收滿額,接連有些人對她們的品牌表達興趣,但她和韓奕更在乎和合作方理念同步,有些正在洽談,更多直接就回絕了。
韓奕削了她的課時,於是她把空出來的時間拿來備考。為了應付工作和家庭,選了兼讀制的課程,雖然要多修一年,但時間比較自由,徐宇立晚上回來帶孩子她就去上課,還有幾門可以選網課的。她在班裡年紀不算最大,好幾個同學比她更有經驗,甚至是已經在特殊學校工作多年的。她打算研究學習障礙和交際障礙能不能遊戲為本及自由選擇的教學形式得到改善,這段日子正跟老師討論該如何在中心實踐。
「噓,安靜,媽媽在上課。」都鬧了好一會,徐宇立才豎手在唇前,嘟嘟立即掩著嘴點頭,但小手擋不住聲音:「爸爸靜。」
「嗯,爸爸也安靜,過來穿衣服了。」
嘟嘟套上嫩粉色的連身睡衣,連小腳丫都裹的嚴實,他看著忍不住笑:「小豬怎麼叫?」
「哼哼。」兒子有模有樣地扮著,把他逗得更開懷,炫寶一樣把孩子把在常念面前:「老婆你看。嘟嘟,小豬怎麼叫?」
「哼哼!」
常念還以為他有什麼要緊話說,被嘟嘟認真扮演的模樣打敗,笑著伸手推開這兩父子:「一大一小兩隻豬。」
徐宇立挑挑眉,又指示孩子:「親一口豬媽媽。」
「嗯啊!」
徐宇立把父母送回家後,回來嘟嘟已經睡下了,常念坐在瑜珈墊上一邊拉筋,一邊看著常子悅捎來的英文童書。
常子悅讀翻譯,最近找了份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