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立約了常念看電影,她卻因為要來面試的會計遲到了,快要開場還未來到。
「我在車上了,很快到。」
要是讓徐宇立來管,連面試工作都遲到的人不要也罷,但那可是常念呢,還幫著那人說話:「她說她突然肚子痛嘛。」
這是明顯連個比較像樣的理由都懶得想,他不置可否,只回:「韓奕怎麼說?」
「呃」韓奕當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話,完了還怪常念硬要繼續面試,浪費大家時間:「你先進去吧,好像有點塞車,別傻愣著等。」
「嗯,那我票放在售票處。」他拍了電影票發給她,向售票處的員工交代下,先行入場。
這種豪華式的電影院近兩年才開始流行,一排排的椅子變成一張張沙發,兩人一卡,腿可以伸直,甚至可以躺下,像在家中的床上看電視一樣,套餐還有晚飯和酒,堪比一個完整的約會流程。
電影無趣,他連一絲了解劇情的心思都沒有,摟著提供的抱枕連連往回看。
常念沒有來過這個電影院,有些迷路,好不容易把票交給帶位小哥,他亮著小燈領她入內,走到一半卻站在走廊猶豫,也是不太熟悉的樣子。徐宇立望著黑暗中她的身影緩緩接近,畫面閃爍的燈光忽明忽暗打在她的臉上,把她到處亂瞟的眼神映照得很是可愛,結果那領位員掠過了他,眼看著常念呆頭呆腦也要路過,趕緊伸手抓著她的裙擺,她嚇得驚呼出來,掩著嘴辨清來人,軟下腳靠下來,對領位員說:「謝謝,我找到了。」
「這麼怕?」他要嘲笑她的反應,常念卻還鎖著眉,似狐獴一樣往周邊小心張望,確認過才坐下來:「最近老覺得哪裡不對勁。」
托兒中心發展順利,新開的學額一搶而空,大黑加盟的事情又按部就班,徐宇立都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出問題,只說:「比較閒下來你不習慣吧?」
她坐好,湊近他的耳邊悄話:「我剛剛過來看到有人好像在做。」
黑暗之中她也看不清,但是那交疊糾纏的人影,在電影此起彼落的音效間漏出來的喘聲,總不可能是在做瑜珈吧。
徐宇立沒有回應,微微後仰身體讓她看到不遠處另一張沙發上擁吻的情侶,吻得忘情躺了下去,才隔板擋住視線:「剛剛在外面全部都一雙一對的,只有我是一個人。」
「看電影。」常念自知遲到理虧,權當聽不到,調整好靠枕位置,懶懶地滑下去:「這劇講到哪裡啊?」
他也沒有在看,伸手給她墊頭:「不知道。」
他們大概是整間戲院唯一一對認真在看電影的人,但不一會就明白原因,這一套片子前後矛盾、不知所云,看了半天竟不知在說什麼,完全不值得花時間細看。常念痛苦不堪,完全理解為什麼別人都沒在留心,扒著他說:「我們還是玩親親吧。」
徐宇立低低笑出來,有求必應啄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後舔了舔上揚的唇角,爆谷的甜味有點膩,扶著纖腰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任她擅自把舌頭伸進來,糾纏間細力咬了一下,她悶哼一聲激靈坐直,和後排另一對情侶對上眼,又急急趴下來:「你怎麼咬人?」
「太甜了,我以為是糖。」徐宇立說起情話是信手執來,常念明明吃了悶虧又好像沒有,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咬回去。」
女人在身上亂啃了幾口,他身體免不了發起燙了,雖然選這家電影院是想跟她親密一下,但在公眾場合要真的做些什麼卻是沒有可能的,為免一會兒亮了燈他連門都出不了,緊急叫停了常念:「我跟你說件事。」
薜應雄的招攬,他接受了嗎?
徐宇立一邊離開傲天一邊想,在常子悅的所謂前世裡,他是不是接受了?
否則他為什麼會和蘇曼晴糾纏在一起,亦也許不是糾纏,只是這份地下工作為他帶來更多的隱瞞和苦衷,讓和常念之間本來就不深刻的感情多了太多猜忌,最後悲慘收場。
他把這個猜測告訴了常念。
她聽完前因後果,思考了一會,反問:「你之前不是說小悅在胡說八道嗎?」
好像不小心幫自己挖了個洞還埋了,咳嗽兩聲掩蓋尷尬:「就是胡說八道我也不能搞上蘇曼晴啊。」
「所以他是看中你冷血無情,還通過了美人計嗎?」
「什麼冷血無情,那叫公事公辦、公私分明。」他為自己澄清,不忘繞開她話裡的陷阱:「人又不美,計什麼計。」
常念斜睨一眼,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銀幕:「徐律師一向有自己的審美標準。」
這是翻舊賬來了,徐宇立伸手把她的臉轉回來:「標準是用來超越的嘛。」
常子悅突然衝上家來,硬要把她帶走的那一夜還歷歷在目,她也不知道那所謂的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妹妹確確實實知道素未謀面的蘇曼晴,而這幾個月來好像無形改變了很多事情。按徐宇立的猜測判斷,也許有幾分真確:「也許我的車禍,與你跟蘇小姐都無關,只是命中註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