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封神医也来了,在下真是没想到此生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封神医。陈玉楼一向心思多,他心里虽然想的明白,但是不看清楚鹧鸪哨的意图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的,所以他才不直接发问,而是转弯抹角的试探封门仙。再者说,他也想看看鹧鸪哨对他到底是坦诚相待,还是有所隐瞒鹧鸪哨为人孤高,搬山派不贪财物,这一点他坚信不疑。可是眼下两派要通力合作共取献王墓,孤高和清廉可不够。鹧鸪哨要是不能和他同心协力,只怕别说破献王墓,就连他们这些人的性命都难保。
陈兄有所不知,在下有幸迎娶了仙儿为妻,实乃大慰平生。只是青囊与搬山皆是江湖中人,不拘俗礼,因此未及通报陈兄,还请陈兄海涵。鹧鸪哨恭恭敬敬地对着陈玉楼拱手而道,站在他身边的封门仙也毫不扭捏地对着陈玉楼行了个兄长之礼。
陈玉楼见此,也连忙稽首行礼,只是这两人如此干脆,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了:
恭喜贤弟,恭喜贤帝妹。二位实属佳偶天成,天生一对。而今终于两全,愚兄心中甚慰!甚慰!
陈玉楼演的滴水不漏,面上既没有露出惊讶,也没有露出得意,除了欢喜和道贺,其余的全都咽进了肚儿里这个鹧鸪哨,原本以为是个古板木讷的,岂料竟如此的有手段,封门仙这样眼高于顶的江湖豪杰,居然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他,那青囊一门居然也答应了,这叫他好不吃惊。不过他总归对鹧鸪哨还是真心相交,想来他一生奔波,饱经风霜,如今能得了如花美眷,也总算能够寥慰平生了。
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行汇合之后,便共同南下,直奔滇境。然而到了迪庆北部,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行便遇到了滇军阻碍此时乃兵阀混战之际,各地军阀守境极严,陈玉楼原本以为要碰到麻烦,岂料待他报上名来,那一境的军阀居然夹道相迎。
陈兄,绿春宫掌宫有言,我等此行,若无军阀洋枪厉炮相助,绝不可破献王墓。因此,在下起行除了陈兄,还通知了罗元帅。如今这滇军既然迎我们入前,想必就是听了罗兄的吩咐。鹧鸪哨对着陈玉楼稽首道。
陈玉楼连忙夸鹧鸪哨机敏,又拉着鹧鸪哨问了些绿春宫手里有关献王墓的线索,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陈玉楼听了鹧鸪哨的话,心里对云南之行更生出了几分信心。如今他们人手齐全,有枪有炮,如此阵仗,誓要破那献王老儿的墓不成!
鹧鸪哨所言非虚,滇军非但是为他们让开了道,还护送着他们到了绿春境内,而罗老歪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他奶奶的,总算把兄弟们给盼来了。
罗老歪见了鹧鸪哨和陈玉楼便上前拥抱,谁也拦不住他。鹧鸪哨被罗老歪抱了个满怀,心中十分不适应,只能略略挣开,对着罗老歪说到:
罗兄还记得青囊派封门仙神医吗?在下有幸,如今已得了封神医为妻,今日在下便
携妻拜见兄长。
陈玉楼一届儒生,鹧鸪哨不怕他失礼。可这罗老歪原本就是土匪一流,前番在瓶山中,鹧鸪哨看的清楚这罗老歪早就对封门仙生出些不端心思,是早如今,若非他说破,只怕他兄弟三人之间要惹出龃龉来。
哥哥记得,这封神医嘛,真是漂亮,真是好看,配得兄弟,配得,哈哈哈哈。罗老歪笑道。他先眯着眼打量了封门仙一番这妮子越发俊了,看来鹧鸪哨不是个没有手段的,这女人嘛,得了男人滋养,自然是越长越润。
魁首好手段啊,好手段,这封神医神仙一般的人物,兄弟说娶就娶了,真是好本事。罗老歪打量完了封门仙,就开始打量鹧鸪哨,见他精气神十足,浑身说不出来的有劲儿,心里又不住地揶揄这小子,装的清高,什么好吃他吃什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鹧鸪哨、陈玉楼、和罗老歪将和一处,修整了一夜,便直奔云南绿春宫。三者不问前路,日夜兼程,到了绿春宫门口,抬头只看见匾上有三个大字:
沐王府。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缘故,唯独青囊三人面色如常。想来这绿春宫必定和沐王府有什么奇缘往事,说到底,青囊派源远流长,便是有些典故机缘也分数平常,既然青囊派不说,他们这些个外人也不好多嘴。不过别的不提,单看这沐王府的规模和气派,就知道青囊派实力雄厚,绝非等闲之辈。
一行人跟着绿春宫的弟子入了偏厅,然而那三个约莫十五的童儿给他们上了些茶点,只说叫他们静候,随即便不理会他们了。
鹧鸪哨与陈玉楼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些不解的神色,陈玉楼更是撑开了扇子,对着身边的花玛拐直使眼色原以为鹧鸪哨做了青囊派的姑爷,总算能知道些内情,没想到他这如意算盘竟是打错了。他们远道而来,青囊派只使些童儿来接,既不夹道相迎,也不设宴款待,还让他们在这坐冷板凳,这哪里像是自家人上门了?倒像是仇家上门了。
他奶奶的陈玉楼这么想,罗老歪当然也不例外,眼看他就要叫骂,鹧鸪哨正欲为青囊派打个圆场,岂料楚门羽居然先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