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问,系统带着节奏介绍道:先前主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从魔王手下救下来,你为表达感激,说要以身相许,她正好身边没人侍奉,也就将你收下了。
主人?又是一个问句。
好了,玄明,你赶快把这里收拾了,要不然主人回来一定会生气的!
傀儡走进去的时候,玄明正在榻边坐着,闭目养神。
你不想要主人安葬?
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块好地,给你主人安葬的。她摸摸乖巧的羽兽,承诺道。
我叫...玄明?
寻芳满身不自在,后退几步:没事,我自己来。
难道你的主人更喜欢火葬?
男人的眉头越皱越深。
我说玄明,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忘记了?
没想到小兽躲开了,慢慢挪动到破烂的轿子前。
啾啾羽兽亲近地咬住她的一角。
叉叉叉叉!不知名的生物欢快地叫道。
结界被破坏得十分彻底,虽然不知道这对藏城有什么影响,但至少对寻芳来说,深谷不可跨越,她进城的计划只能无限延期。
啾啾啾啾不知何处传来了小兽的哀鸣声。
对呀!
我好像打中的不是这么大的东西吧?她奇怪道。不过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这是哪个被雷电劈中的倒霉蛋。
羽兽喜极而泣,疯狂点头。
你想跟它葬在一起?
摇摇头。
玄明,你一向是极恭敬主人的,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冷漠又陌生?
寻芳哼了一声,几个冰棱符过去,扑通几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羽兽咬住她的袖角摇摇头。
另一边。
决了。她一副轻松地吩咐道。
像这样复杂的结界阵法,她学艺不精,也许只能还原一二。她的视线细细描摹着过去布阵的痕迹,熟记于心。
拨开枝桠看过去,她却不由得一愣:蓝色的植被丛中,一圈焦黑,其中一座灰扑扑的小轿子倾倒在地上,横梁断裂,露出里头的布料。
等等、等等,别急啊。寻芳站不稳,猝不及防地踩到尸体的背心。
怎么了?寻芳跟着走上前。
她挥手拿出一套家具,点上灯,自己坐在茶几前,抓起杯子一饮
羽兽湿漉漉地看着她,叫声哀切。她不由得心软,走过去蹲下身。
羽兽眼见越跑越偏,嘴角抽搐,使劲摇头,拱着她的腿让她往里走。
又来了!
喳喳喳喳!叉叉叉叉叉!
寻芳抬首看去,一只狼狈的断翅羽兽一瘸一拐地爬着,讨好地将一具乌色怪鸟的尸体叼给她。
羽兽示意她轿里有东西,她几下踹开门,一具直挺挺的男修背对着趴伏在地上,原来是它主人的尸体。
喂!它刻意没有礼貌地叫他。
线条利落的乌鸟毛色黝黑发亮,上面带着符术的痕迹,原来这就是她找的猎物。
她敏锐地将目光转向密林,飞身进去。
前些日子,因为你主人又惹上了魔王,你受伤昏迷,她就为你走遍魔城,寻访名医,才能将你拯救回来。
这可怎么说?它正苦恼着,瞧了眼屋里的人,坏心一起,很快有了主意。
她在轿子前站了一会,越过去找自己的战利品,眼见就要走远了。
啊?都推给我了?系统满脸不可置信,想再问,人早跑远了。
让我抓到你们了。她得意地笑笑,抬步向落地声处走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
玄明张开眼,无机质的灰眸不带情绪,他的视线落到它身上,仍然是问:你是什么东西?
是想让我帮你治疗吗?寻芳有些可惜地看向它血淋淋的断翅,伸手。
叉叉叉叉!喳喳喳喳!好像在嘲笑她一样,嘈杂的叫声继续。
看来只能自己重新画阵或者等待魔人前来修缮了。她望着深不可测的裂谷,叹了一口气。
这是做什么?
寻芳啪的一下起身,又恼又怒地去寻找这些今早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啾啾它眼睛亮亮地看她,里面漫溢的哀伤好像要流出来。
主人、就是刚刚的那个女子,玄明,救命之恩你也全都忘了吗?
唔...她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
折腾到晚间,寻芳拎着几只乌鸟走回去,一打开门,发现简陋的房屋里干净一新,而玄明看到她回来,有些僵硬地上前,替她取下累赘:你回来了。
男人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收拾?它指着寻芳睡乱的床铺说道。
她这才恍然大悟:你的主人没死啊。
当然。
摇摇头。
我?我自然是大名鼎鼎、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超级智能系统!傀儡叉腰,自吹自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