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张曼曼咬咬唇,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颅内似有火山爆发,我你嗯,要不
她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又急又怯,仿佛是有人拿枪指着她,强迫她说话。
裴源接过话,谨慎地试探她,你生气吗?
张曼曼语塞,假设梦里发生的事全是真的,那好像是她先动的手。而且,她也蛮有自知之明的,清醒的时候,她吃裴源豆腐的次数并不少,是有前科的人。她摸摸鼻子,小声说,我干嘛生气?
她还挺心虚,裴源了然,却仍是不可避免感觉愧对她。毕竟他当时是清醒的,后来一时难以自制做了那些事,于情于理,他该和她说清楚的。
裴源面对她,总是很小心,他闷闷道,下次不会了,我
他话未说完,张曼曼挺直腰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下次不会了?
她的眼睛瞪得跟铜铃有一比。
裴源怔愣半晌,问道,有问题吗?
不是,张曼曼着急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不能这样吧,咱们都谈恋爱了。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声音化为一缕轻烟,融进空气。
那要怎么样?
裴源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脸茫然,非要她给个答案,曼曼想怎么样?
张曼曼的右手手指不自觉放到唇边,奇思妙想涌入她心间,反正都这样了,再来一次似乎并不过分。她和裴源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做些成年人做的事情。
她的苹果肌上漾着樱花粉,难为情地问,我想,你就配合我?
裴源的呼吸一滞,紧接着,愈发粗重,近乎低喘。更令人尴尬的是,裆部的布料紧绷,压得他难受,嗯,只要你愿意。
张曼曼解下束缚发丝的皮筋,一头长度适中的黑发散落,接二连三掠过她的肩颈,如娉婷柳条,随风飘舞。
他看得出神,她的脖颈线条流畅优美,圆润的下巴如珍珠般美丽,他忍不住朝她靠拢,直到唇离她的下巴只有一指的距离,才停下,定在原处。
张曼曼把头发拢到耳后,微微颔首,很好地扮演着一朵任君采撷的小白花。只是,小白花形象没能保持多久,她便主动吻上裴源的唇,浅尝辄止,简单啾一下,立即放开。
裴源贪恋她的温柔,无法放手。在她离开的瞬间,双手揽住她的腰,如同揽住一轮明月,紧张而不失虔诚地送上一吻。
他的吻同样简单,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唇瓣紧贴着她的唇,然后没有下文了。
这和普通的肌肤接触没有太大区别。
张曼曼缓缓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等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又张开眼睛,正巧对上他漆黑的瞳仁,里面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裴源察觉到她想后退离开,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凭着本能,伸出舌尖舔舐她双唇间的缝隙。
张曼曼心跳如擂鼓,唇微张,他把握时机,探入她口中,和她的舌纠缠,搅动着她口中的每一寸,逼得她无路可退。
他的吻没什么章法,可是,很强势。可能是她口中残存的酒精刺激了他,他几乎要把所有强烈的情感和欲念都宣泄出来。
张曼曼处于被动的位置,承受着他给的激情。由于是第一次,有点喘不上气,手摁着他的肩,身体发颤,有意识地要摆脱他。
奈何裴源的力气大,死死搂住她的腰身,她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猫叫般的低吟声。
张曼曼觉得她快窒息了,她已然忘记用鼻子呼吸的技巧,赶紧用手推他的胸膛,舌头拒绝和他交缠在一块。
裴源发现她的抗拒,吸吮了下她的唇,喘着气放开她。
张曼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大脑一片空白。
裴源回想刚刚的过程,知道他自己有点失控了,手上的力道放轻,她趁机坐到一边去。待她缓过来,都不敢抬头,接吻吻到缺氧什么的,好像有点太丢人了。
阿源,我张曼曼尴尬道,轻一点,行吗?
裴源瞥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他不知道刚刚的表现算不算不好,担心会惹她嫌弃。
张曼曼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眼皮子一掀,目光流连在他的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引发了无限的遐想,她凑到他耳边,我们回房间吧。
裴源结巴了,他以为亲亲就是极限了,回房间?做做什么?
张曼曼真不明白他的脑子怎么长的,学习就很灵活,谈恋爱却一根筋。她恼羞成怒,双脚踩到地板上,连拖鞋都不穿了,赤脚走回主卧。
裴源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坐着思索一会儿,才急急忙忙去找张曼曼。
她已经缩进被子里,裹得像个虫茧,堪堪露出一个脑袋,头发凌乱地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黑白对比强烈,衬得她格外引人注目。
裴源忐忑地上了床,颇有点委屈,揪揪她的被子,她立刻裹得更紧,半点机会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