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十一并没有跟柳夫人多解释什么,老夫人也起了身将众人安抚了一番才算平静下来。
你齐十一看着面前的人一时也有些不敢认,等她整理好着装之后一举一动的确看不出女子样子。
保命用的招数,的确是用来保命的易容之法,情境却有所不同,她接着问道,你可有办法出城。
本来没办法,他打量了她一番后点头道,现下不难了。
这是你的照身帖,拿着它现下应当也不会有人多查你,齐十一找相熟的人顺了一个出来,你出城之后一路向西,到了下一个府镇就能找到西南王府,那儿有人能庇护你。
庇护?她收好照身帖道,我要去岐阳。
齐十一摆手:如今情势不明,他们对肃远侯和你下手,一定是前头出了什么事,岐阳是刘距的地盘
也是离叛军最近的地方,只有那里,才能探听到消息。她坚定。
我受托是保你不受害
我一个人不受害又有何用?她没办法跟齐十一解释,就算不为了言渚,她也不能让绿英和明封出事。
齐十一看她坚持如此便叹:也罢,我只送你出城,去向何处便只看你了。不过就算你真要去岐阳,西南王府处也有能帮你的人。
她点头应下便混入了出城的队伍里,齐十一躲在暗处观察着,见到城门守卫就要搜到她身上的时候,陆思音却突然回头,沉着脸走出了那队伍。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而后就见她尾随着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走了一阵。
齐十一赶紧跟上,几经周转在一僻静巷子里的时候三人才停下脚步来。齐十一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出手打斗起来,他眼睛恍惚了一阵才低声喊了一声:田修!
田修刚锁住陆思音的右臂,看到齐十一泡上来制止他二人的时候才松了手。
这是?
容娘。她的声音未变,这样一来田修才勉强认出来面前的人。
你怎么这副样子啊?端王呢?齐十一见没人跟随才抓住他问着。
陆思音先前并没有看清过田修的相貌,只是当时在城门口听守卫盘问他时,那声音一下子让她记了起来。
我是从岐阳逃出来的,刘距那龟孙子一路派人追我,我没办法只好弄成这样了。他找城外的乞丐换了身衣裳,盗了别人的照身帖才一路混迹过来。
言渚呢?陆思音心中一颤,刘距若是做了手脚,那
田修的眼神躲闪了两下才哀叹一声:没消息了。
按照原本的安排,为了不打草惊蛇,援兵都在岐阳,起先倒都算顺利,就算进了山每日也有消息传出来,田修一直等在山下的村子里接应,直到四日前,该来的消息没有来,晚上的时候他突然惊醒发现外面有人在泼油点火,要烧死他们接应的人。
他叫醒了人,抓住了其中一个纵火的,一问便知道是刘符手下的,他便心觉不好。连夜进了山的手下也没找到言渚一行人的踪迹,无法他们只能退回岐阳求援。
刘距倒是答应,我们是从小路回来的,援军若要过去必得过一处山头,本来那处的匪患都已经扫清了,可就这几日的功夫,宁吴那小子就带着手下的人进驻进去了,拦着路,援军也过不去。刘距以此为借口拖了两日,我看状况不对便想走,就被他一路追杀。
看她脸色白了,齐十一一时也劝慰不了什么,只听田修接着问:你们这又是?
齐十一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一讲来,田修本就是回来找肃远侯和此处的官员商议的,现下才明白是蛇鼠一窝。
那现下咱们齐十一自然不肯让陆思音独自一人去岐阳。
现下还有哪处可调兵马?要信得过的。陆思音问道。
田修想了想道:西南王处倒是有两千精兵,只是调动他们也要壶州刺史允准,否则西南王就要背个谋逆之罪了。
他们现下做的事情才叫谋逆。齐十一冷哼道。
她现下手心里都是汗,捏着囊袋里的骨哨才些微安心些,问乔十一:孙刺史那儿的状况你看过了吗?
未曾。
西南那些官员有底气做出这种事,是仗着自己地头蛇,就算后头追究下来,为安抚西南局势,也不会过分。可孙刺史压根不是这儿的人,任职三年便又要调走,或许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她看着刺史府的方向,心沉了下来。
明封现下看着庭院里不停巡视着的守卫,背后净是孙刺史的唉声叹气,他还得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坐回桌边沉默着。
昨夜他察觉到不对本来想逃出去的,转眼却见到孙刺史也骂骂咧咧被他们推了进来,看管就更严了。现下他们两个和绿英被关在了一处,也不知外头的人想做什么。
那孙刺史看上去与他们俩一样,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一早上都不知抱怨多少回了,绿英听得心烦直接拍了桌子,倒惹得他更生气。
你先逃,去找侯爷。绿英趁着孙刺史睡觉的时候低声对明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