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故意的是吧!”男人顿时勃然大怒,一把从座位上站起来三两步走上去抓住了贺崖的背心,“你故意搞我是吧,装什么不会打球,你他妈这是诈骗!”
贺崖比男人高出一截儿,被男人揪住背心领身体依旧挺立如松,垂眸冷冷地睨着他,“松手。”
“我松你妈的……”
后面两个字男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腕就被贺崖一把攥住,唐绵只看见少年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猛地一紧,男人立刻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啊、啊啊!疼!松手!你松手!”
“哎你怎么还动手呢!”女人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几个同行的男人纷纷一副准备随时伺机而动的样子。
贺崖一把甩开男人的手,身子斜靠在桌边,手上拄着球杆,一副谁也不怵的样子,只有老板赶紧出来赔笑脸打圆场:“哎哎哎各位火气别这么大嘛,咱们都是来娱乐的,开心最重要嘛,是不是!”
“老板,你看看他都动手了我们还怎么开心啊,你赶紧去帮我们报警,我们还就不信了,诈骗还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女人的音调拔得很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看呆了唐绵。
“可是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呀!”贺崖还没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小绵羊弱弱的声音,“我都看见了,是那个男的先冲上来抓贺崖领子的。”
比起女人尖锐的声线,小绵羊软软糯糯的声音立刻拯救了贺崖的鼓膜,他回过头就看见唐绵一脸正义地盯着女人,一点儿也没有之前刚才那股怯懦的劲儿了。
“你们是同伙当然这么说了!”女人也恶狠狠地瞪着唐绵,“还有你,你装作不会打台球,骗我们上套,你们这对骗子,我告诉你,我们一毛钱也不会给你的!”
“什么钱?”男人的手腕总算缓了过来,刚才扭曲的五官也恢复了正常,“你说什么呢,咱们不是来打台球的吗,也没说过要给钱,这不是娱乐局吗,你们知道赌博犯法吗?”
事到如今唐绵对这个男人的无赖发言都已经麻木了,总觉得他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都好像在意料之中。
唐绵已经彻底对这两个人无话可说了,却听一旁的贺崖哼笑了一声,用眼神给男人指了一个方向,男人看过去,目光就对上了一个漆黑的摄像头。
“咱们这店小,有的时候会有些小偷小摸的人混进来,所以我为了防盗,摄像头装的比较多,所以您从在店门口吵着要一百块钱一球的时候,就已经被拍下来了,到后来您自己提到三千块钱一球的时候也是清清楚楚,要不要我放给您看看?”老板笑容满面地眨了眨眼,一张胖脸活似弥勒佛。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环顾了一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懂了,你们都是一伙的,操,你妈的这是个黑店,我要找我警察朋友来解决这件事了!”
弥勒佛一听,脸色立刻刷地冷了下来,对着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不知从哪儿走出来几个壮汉,横眉立目地把男人一行人全都围了起来。
“报警我是不怕的,但是今天这个钱,你输了多少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交多少。”
唐绵哪儿看过这个阵势啊,嘴都快合不拢了,贺崖看着有趣得很,对立刻软倒在地的男人完全失去了兴趣,直接回过头开始观察小绵羊震惊的呆脸。
男人知道这回自己是真踢到了铁板,一下被几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光是几个人的影子都足够让他眼前一黑,跌坐在地的时候已是面如土色。
“大大大大哥,支持花、花呗吗?”
“当然支持,不过需要您多支付1%的手续费。”弥勒佛又立刻换脸,笑眯眯地拿出了二维码,收钱送客一气呵成,“谢谢您的惠顾。”
唐绵直到那帮人走远才回过神来,她总感觉刚才好像亲身经历了一场香港黑帮电影,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而现在电影散场,她才缓缓回到现实。
身后贺崖已经从弥勒佛那把4500块钱分到手了,心情非常的好,长臂揽着小绵羊的脖子就把她往台球厅外面带。
“你、你要带我去哪!”唐绵被拉着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挣扎。
“打车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听话的小朋友都应该睡觉了。”贺大狼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哄骗小孩子的无耻大人,“还是……你想直接去我那里睡?”
唐绵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刻对时间的流逝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怎么会不知不觉就快零点了!?
贺大狼箍着小绵羊的脖子在街边站定,立刻招手拦到一辆车,唐绵挣扎着想上车,又被贺崖更紧地搂住。
“羊老师,今天我又救了你一次。”他把脸凑近了唐绵的耳朵旁,声音即便被刻意压低也掩盖不住那股笑意,“你要怎么报答我?”
唐绵挣扎无果,却又憋红了一张脸,“我、咱们明天说好不好,我再不回家我爸妈要炸了!”
“那你今天得先答应报答我。”贺大狼咧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要求我提。”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