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喷薄而出,穿透缭绕云雾与苍郁树丛,照在峰顶不断舞动的清瘦女体上。
元琅伴着白狼的鼓声舞了一遍,收势站好,平复呼吸,见老雌兽朝自己招手,面色平静至极,看不出喜怒,她沮丧地叹口气,应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七日的准备时间过于匆忙,尽管她每日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来用,还是远远不够,也许是自己天赋不够,三段舞跳起来,在老雌兽眼里满满都是瑕疵,几乎被她给训掉一层皮,然而时间已到,她无法逃避,只能下山,把自己准备的答卷交出。
见老雌兽已为自己准备好包裹,放在洞口,元琅担心输得太难看,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对她开口:“师父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昨天您带我去山腰看到的……”
老雌兽听完元琅的话,绿眸微眯,她没有回应,无声同丈夫交换一个眼神,白狼心领神会,瞬间化为兽形,往山下跑去。
“谢谢——”见老夫妻接纳了自己的意见,元琅心虚吐舌,朝老雌兽绽出笑容,乖乖去拿洞口小包,情势所迫,这无意中发现的惊喜,或许能在舞台上大大修饰她的不足,为了不输的太惨,也只能这样。
“嗯?”提起手中包裹,感觉有些沉,她好奇拆开,发现里面除了羽裙,还放着一大两小三件闪闪发光的金属物,它们由层叠繁复的金色累丝绕成,下方缀满一圈暗金小铃,累丝上密密糅合的花纹足见造物者的用心,最大的一件有泪滴形祖母绿垂于中央,明显是头饰,而两小的则像脚环,没想到在茹毛饮血的时代,竟会有做工如此精细的饰物,这是为她准备的?
“师父——”她惊讶得合不拢嘴,抬头却见老雌兽一脸淡然,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忙捆好布包,一路小跑着追上。
上山容易下山难,白狼又去了山的另一面,师徒两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滑过陡坡下山,直至正午时分,才回到山脚部落里。
此时整个部落喧闹一片,犹如炒锅,无论哪里都挤满人和兽,大批兽人涌入部落中心的祭坛,他们在脸和手臂腿脚上涂抹艳丽油彩,佩戴森白兽骨,明日将迎来兽人大会最精彩的生死斗,今晚又是一年一度祭祀节日,可以见到多个部族的雌兽同台飙舞,可说是好戏连连,让人兴奋不已。
空气中弥散野物烘烤的焦香,元琅跟在老雌兽身后,她深呼吸一口,登时美到不行,情不自禁咽一口口水,已吃了多日的寡淡素食,真希望有机会开荤吃顿好的,自己的两个男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师父,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迎面走来不少熟面孔,她边甜笑着打招呼,边开口询问。
“去祭坛。”老人听出元琅语气中的兴奋,回头望她一眼,言简意赅道。
见到老雌兽额间标志性的艳金色翎毛,兽人们知道她是东道兽族的老祭司,地位不亚于族长和任何一位长老,便主动让道,硬是在汹涌人潮中开出一条小道。
二人很快就来到祭祀广场,这是一座青灰大石堆成的古朴圆形高台,四周缀满各色花朵小石,台上正立着不少肤色各异,身材健美的女子,应是今夜参赛的雌兽。
黑狼见元琅和老雌兽到来,神情变得轻松些许,主动上前迎接二人,褐瞳在光下闪闪发亮,长尾左右摇动,看上去热切又期待。
元琅盯住黑狼毛绒绒的尾,按捺住上前摸一把的冲动,见对方怀里抱着一个棕褐木匣,长相像极抽奖箱的盒让她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啊——是祭司大人!活的嘞,居然见到真人了!旁边那个小个子是?”
“她就是大人新收的弟子,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只是收了几天就让她替整个部落上阵,也不怕丢人?”
“听说为了她,祭司大人还和族长大吵一架,连多年的徒弟都要靠边站……”
议论声窸窸窣窣响个不停,老雌兽仿若听不见,绕至圆台阶梯处,撩裙而上,黑雌狼捧起木匣走过,冷冷瞪视几头碎碎念的他族雌兽,师父这么选择自然有她的考量在,让谁上台是他们部落自己的事,与这些异族人何干?
被瞪了的雌兽知道黑狼不好惹,纷纷噤声,却暗自用挑剔目光将元琅从上到下看个遍,心下不解,这又瘦又矮,肉都没几斤的小女人怎么能担起一个部落的重担。
老雌兽看似漫不经心,却将众兽的神情收入眼底,到底行不行,今夜不就知道了。
祭祀舞的出场顺序由抽签决定,雌兽们排成一列,等待抽签,见到木签尾端的字符,有的脸色发黑,有的则欣喜至狂,最终排名由舞后群兽们送上的绒球花数目决定,当然是越晚出场的人越具优势。
元琅也在队列中,感觉臀儿被什么东西搔过,她诧异回头,对上一双妩媚却凌厉的眸,竟是白虎的老相好。
“听说你被祭司收为徒弟了,运气可真好,恐怕没少在背后下功夫吧。”赤狐猛然一甩尾,语气夹杂不屑,这心机女估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