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灯光下,穿着吊带丝裙的年轻女孩沿着楼梯向上,昏暗中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更加耀眼,丝绸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每走一步,都能看见胸前的小兔子上下晃动。
拜良好的视力所赐,苏牧一眼就看出来,苏晚没穿内衣!
这么晚了,她为何不在房间睡觉,为何穿的这么暴露,为何从楼下偷偷摸摸回来,是跟什么人幽会了?难不成还真是去找那孟浪的外国人?!
心口涌起一阵强烈的怒火,苏牧瞬间觉得,刚刚守在这里、觉得一切都很好的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诘问脱口而出:你去哪了?!
连苏牧自己都没察觉,说这话时,他目光严厉的瞪着苏晚,声音里更是夹杂着低沉的怒意。
果然问了!
苏晚佯装吓到的样子后退了一步,看清楚来人后,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将两团失去包裹的小白兔弄得摇摇摆摆,眼神却是有些躲闪:吓死我了,是爸爸啊爸爸你怎么在这啊?
这般心虚,还敢反问他?
我问你,你去哪了?
这次的眼神和声音比之前要内敛的多,一点都不凶,可苏晚的后背反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知道,苏牧生气了。
长久以来的积威,让苏晚差点想直接说实话,可想起雷锋同志的叮嘱,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拿出手里的盒子:我,我之前看楼下卖的小玩具很有意思,睡不着,就想买一个玩玩
没怎么对苏牧撒过慌,根本不需要伪装,她的眼神不敢直视苏牧的眼睛。
她在撒谎!
苏牧心头一沉,大脑主动分析起来,她确实是去见了什么人,还不能让自己知道,至于这小玩具,或许是对方送她的礼物,男女间的小情趣。这可兰岛今天第一次来,还是仓促睡在这间旅馆,能有什么熟人,多半就是那个外国人了。
她穿成这样,大半夜去见陌生男人!
苏牧觉得自己的脑仁一阵一阵的疼,身体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教训她,让她知道男人有多危险。
可是他并没有这个资格。
原本他作为父亲,是可以教导她的,可如今他心中有鬼、立身不正,怕是一开口,就会暴露胸腔盘旋的暴怒。
回房间,不准再出来!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
眼见苏牧捏紧了拳说出这句话,苏晚知道,A计划失败了。
不过还好,这只是最粗略的一层,想来苏牧也不会真的失去理智,压着她教训,只是可惜了她没穿胸罩也没穿内裤,耐着羞耻游荡了一圈,现如今乳尖都起立了。
苏晚收起遐思,默念雷锋同志的第二道叮嘱:怒火能被压下去,就能被挑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面上带着愧疚和释然:爸爸,我晚上想了很久,您说得对,我这两天有些魔怔了,过于沉醉于身体的快感,而忽视了伦理道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情了,也不会再给您带来困扰
见不得台面?!!
饶是他心中也这么告诫过自己千百次,可这话从苏晚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她在惹的他心思虚浮、意乱情迷后,改邪归正,不再沉迷恋父情结带来的错觉,走上了正途。
心头涌起重重悲怒,竟是有种从未感受过的慌乱,让苏牧差点想要反驳她的话,反驳这人世间的伦理规矩,反驳他前半生的所有原则。
苏晚将手机放在桌上,展开手臂抱住僵站着的男人,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丝呜咽:苏牧,最后一次这么大逆不道的称呼您了,以后,我会努力喜欢上别人的!
语毕后,她多等了两秒,甚至还用贴合的身体再度蹭了蹭男人坚实的胸膛,乳头都被蹭麻了,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单单应了声好。
苏晚不得不转身回房,面上哀叹,B计划,也失败了。
惋惜的同时,心中又不免骄傲,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如松柏刚毅,最是难诱惑。此时此刻,她也有些不确信,终极C计划,能成吗?
苏晚只道苏牧意志坚定,软硬不吃,却不知道,那一声好,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心神,声音是从胸腔里憋出来的。
如果说今日在树下听到苏晚说苏牧,我喜欢你时,他惊怒交加、不敢接受,那么三个小时后的现在,当这句话被收回去时,苏牧才知道,他不仅仅是惊怒了,他心口还萦绕着欢喜,无边无际的欢喜。
一件东西在什么时候最珍贵,大概就是得而复失的时候。
客厅里又剩下他一个人,苏牧的身体猛然间松懈下来,第一次感到倦怠又无趣,他拿起桌上的酒,按照书里的配方,调了杯昨日如梦。
烈酒入喉,喉管火烧似的灼热挥之不去,苏牧连灌两杯,心中空茫感略减,所有的悸动和不甘也慢慢收拢,晚晚选了对的路、容易的路,他应该高兴并且支持,今夜过后,昨日皆如梦。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