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在颠簸中醒来,汽车的尾气充满了她整个鼻腔,呛的她想要咳,却怎么也咳不出来,甚至就连每一次呼吸,整个身体都是痛的。
这是她被拐卖后第5次醒来,由于前几次挣扎的太严重,人贩子给她加大了安眠药的用量,之后她便一次比一次睡的沉,醒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间隔的久。
这次转醒,她头脑依然昏沉,但还是不忘在黑暗中寻找着身边其他的人。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小型货车,整个后车厢都进行了加固与隔音层的处理,从里面往外砸,根本不会有任何响动,但因为她前一次在内部的行动,曾惊醒过旁边同样被拐卖的女孩,这让她知道,这辆车上被拐的不止她一个人。
在某一次转醒的途中,车停了下来,她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看的不真切,但也朦胧的知道整个车后备的内部是用几个铁笼子分割开的,每个铁笼只有50厘米左右的高度,却是能横着躺下一个人的长度,铁笼子一个贴一个放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塞满了近20个人。全都是如她一般年纪姑娘。
陈诺这次转醒,就是想再看看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受害者。因为她发现,每一次醒来,身边都会有人消失,照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要轮到她了,她想多找一些机会,哪怕是一丝丝的信息也好。
有有人吗?她喉咙嘶哑的开口,并配合着拍打铁笼子。但周围除了汽车轮胎滚滚作响的声音,回应她的就只剩一片空白。
她不甘心,继续加大了力气拍在笼子上,试图唤醒还有可能存在的其他受害者。但她得到的答案依然是让自己失望的空白。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加之又吃了太多的安眠药,陈诺的脑子反应不太快,她正在缓慢的想着对策,突然感觉身体向前一个缓冲,车停了。
陈诺紧张的闭起眼睛,装作自己还没有醒来的样子,很快便听见车外传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向后车门靠近。
不一会儿车门开了,铁器相互碰撞开合的冲击声很大,足矣想见铁门的厚重程度。随着光线的涌入,一个男人快速的跳上车,将她的铁笼门打开,一把把她从笼子口拽了出来,而后快速的往她嘴里灌入了一些液体。陈诺知道,又是在喂她安眠药了,她不再装睡,用力挣扎着甩头,试图把嘴里兑了大量安眠药的矿泉水吐出来,她一边挣扎,一边睁大眼睛,尝试着看看周围环境,但她还没有看清一星半点,迎面而来的便是两个重重的耳光,顿时打的她眼冒金星。而后嘴里再一次被灌入了大量的药液,她再一次被塞回了铁笼子里。
再度昏睡过去之前,陈诺努力回忆着刚才所能看见的一切,人贩子每次来都是带着头套,她根本看不见长相。而周围呢?她努力的回忆着!其他笼子里,是空的!所以现在只剩她最后一个了吗?!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瞬间,陈诺被吓到背脊冒汗,但虽然惊恐,却终不敌药效的围攻,陈诺再一次被睡意包围,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天还麻麻亮,张同舟便起来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多,但铁打不动的牛必须得放,他想趁着天色还早,把牛拉出去吃草,晌午便可以把牛牵回家,这样就可以留下更多的时间把田里的豆子给收了。
今年雨水多,总是时不时便下起大雨来,一下就是好几天,再这样下去,今年本该丰收的豌豆就要全部烂在土里了,他想趁着这几日天气不错,抢先收割一批。
就在他刚换好鞋,准备进牛棚时,却被一双手给拦住了。
说好今天跟着你大伯去坡子垭接人,你咋还想着去放牛?说话的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妇女,但多年的操劳与日照,将她晒的比真实年纪更显苍老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同舟的母亲杨桂华。
只见她一把把想要推开牛棚门的张同舟拉到院坝中间,一副不让他干活的架势。
被拉走的张同舟只不做声,一张薄唇抿在一处,好像只要他不开口,这些恼人的事就与他无关一般。
见儿子一副不啃声的模样,杨桂华来了气你可别给我做这副表情,你表弟李富,今年才刚18,小你不过将将半岁,他媳妇肚里的娃娃都快落地了,你呢?眼看着就要19了,自个儿还不操心娶媳妇的事!我巴心巴肝为你操持,你却给我这个态度?杨桂华一边骂着,一边把刚才没来得及穿好的布鞋一脚蹬进去,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念叨。
你以为这钱容易出吗?算来算去是家里大半年的积蓄了,若不是你大哥没的早,我也不催你,但你哥命薄,没到15岁就走了,如今这家里的大梁还得你来挑,你不早点弄个婆娘在家,这日子怎么稳得住?你又让我如何对得起的爸?
提到死去的大哥,张同舟头垂了垂,他本不是张家独苗,上面还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可就在他哥15岁,他13岁那年,两人一起下水捞鱼,大哥一时兴起,潜去了更深的水潭,脚却被水草缠上,来不及换气,便被淹死了。
因着这事,让早年在外打工受过伤,本就身体不好的老父亲在第二年也因为过度抑郁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