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与灵魂仿佛割离。你忍不住凝视这具躯体,酸胀而挺立的乳房,轻微抽搐的小腹,以及、以及高翘的下体。十几个世纪以前,据说那时的网络上有种说法:“男人连块猪肉都能捅。”虽然不知道猪肉是什么,但现在的你大概连男人都不如,你连空气都想日。
早在少年时代,在那个雕梁画栋、满目琳琅的家中,你见过太多沉溺于原始欲望,任由自己被信息素掌控的长辈。偶尔,你坐在一排排书架的夹缝中,看着阳光一点点爬上你的脚,慢慢拥抱住一整个小小的你,似乎可以隔绝那不绝于耳的“嗯嗯啊啊”。在这个时代,人一出生,所有现存的知识便被植入大脑。一切人类的宝贵精神财富与糟粕都敞开了怀抱,悦纳每一个求知的灵魂。所以这是个多元的时代,也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混乱中又包含恒定的法则,诸如性与繁衍。你的脑袋告诉你,这些“嗯嗯啊啊”叫做“性”,它既是快乐又是不快乐的,既是崇高又是可耻的,而在这个时代,因为信息素的存在,性更被赋予了控制与被控制的含义。
几个世纪以前,急剧减少的人口让整个人类产生恐慌,各式各样的基因改造、融合层出不同。经过数百年的更迭,人类在原有男女的性别差异基础上又叠加了ABO分类。人类还拥有了发情期,自十三四岁的二次分化以后,开始大概两三年一次,随着年龄增长,逐渐稳定为一年一次,将繁衍刻入基因、写入灵魂。像野兽一样,无法自我控制的发情期,以及那轻易被信息素诱发出来的发情。嗯,你很讨厌这种无法自我控制的感觉,你一直试图研究人类去发情化,暂时没有任何的成果。在二次分化之前,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你无数次悄咪咪地向历史上存在过各种神只祈祷:让我做个B吧,受信息素影响最小的B吧。并打算如果愿望实现,你一定为他们抛弃无神论的信仰,投向他们的怀抱。事实证明,即使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神也是不存在的——你是一个A,准确地说法是精神等级为C的女A。
什么?精神等级又是什么?简而言之,相当于异能啦。那精神等级为C又是什么概念呢?当你周围都是一群SS甚至SSS的天赋选手,保持微笑,保持礼仪,是你最后的克制。
精神等级低并不意味着一个人注定一事无成,所有人的起跑线不同,也不意味着站在前面的人能永远保持领先的地位。但就你目前的情况而言,你确实处于一事无成的状态中:二十一岁的你刚刚大学毕业,准备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也许亲爱的读者们要说:“这么年轻就大学毕业,也很厉害了呢。”呵呵,你们要想想呀,这可是一个人只要一出生所有知识大门就全然敞开的时代呀,有多少人在你刚刚努力学会用十个手指头数数的时候,已经推翻前人的大山,挖掘出一片新的汪洋,而你,刚按部就班得消化完一座山,就被告知,那座山塌了……
如果硬要说你有什么特别,大抵你在抑制剂研究方面还是略有那么些天赋的,当然这离你的人类去发情期、去信息素化的目标还是十分遥远的。嗯?还有?你不是很想说,但不得不说,你最特别的应该是你的丈夫——贝里斯·米勒,新联邦最年轻的上将,也许还有可能成为新联邦最年轻的总统。
这场婚姻的本质,是两个老牌政治家族既深又浅的捆绑。全程由你的O兄和贝里斯商定,你被告知。
你的男A父亲把毕生的精力投入性与繁殖中,为你创造了几十个兄弟姐妹,毕竟只用出个屌嘛;你的女O母亲则致力于将古世纪的本格推理重新解构,希望其在新时代里重现辉煌,在这个以混乱多元为主导的文学时代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对你父亲的原始行为嗤之以鼻且不加干涉,毕竟他们只是政治联姻,各取所需。显然你英明的女O祖母深知包括这两个在内的子女都是咸鱼,也还好你父亲的广撒网并非颗粒无收,你的同父异母的O兄袁衍在你等一众咸鱼的衬托下,愈显高山独立,自然而然得到祖母的喜爱,继任家主之位。
你无法理解父母的婚姻,也看不透这场联姻的目的,反正就是不想答应。
你的母亲微微晃动手腕,红酒杯中形成了一个漩涡,映在她深褐色的眼眸中,“为了拥有名正言顺吞并的资格呀。”你轻轻地枕在她的腿上,滚了滚,哼道:“可是我又不想做那样的事呀!”
她叹了口气,拍拍你可爱的脑袋,“也许你的孩子想呢,你孩子的孩子也想呢。嗯,也许,你的O兄想呢。”
啊!你猛地坐了起来,开始描述你对未来的畅想:蓝天白云下,一座小小的被向日葵环绕的小屋,你和你的妻子——最好是一个女B,不用特别漂亮,不需要煊赫的家世,愉快地讨论着人类去发情期计划的最新进展。唔,也许有孩子,也许没有,那并不重要……
你的母亲抿了抿红酒,瞥了你一眼,“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获得研究经费呢?谁会为了一个既不被人看好,成果又遥遥无期的项目买单呢?你O兄嘛?”你觉得那一眼里充斥着“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货”的痛彻心扉,老扎心了,刚想反驳,她快速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粗鲁地撸了撸你的狗头,“成熟点吧,淼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