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春山苍苍莽莽,钟灵毓秀,青山脚下,两名少年正跟着一个货郎进山,身后跟着几名筑基期的侍卫。
玄衣少年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四处张望,漫不经心地说:“这山灵气充裕,地脉稳固,难怪村民舍不得搬离。”
货郎听见少年的声音,顺着少年的话,讨好到,“小道长说得是,都说好山好水好养人,咱这藏春山盛产上品长青花,喝上一口花茶既可延年益寿又可解百毒。”
“命都没了,要解百毒的花茶有什么用。”
“啊,这……”货郎被少年的话噎住,不知哪里惹火了这小少爷,闭嘴默默带路。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地跟在玄衣少年身后,一路沉默不语,静静听着二人闲聊,目光看向此间山林草木,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嘴角上扬。
……
且说冯璟谢砚二人成功进阶,外出历练。而节度使在前几日接到一何姓属下的假条,说是自己青县的家中发生变故,父亲去藏春山祭祖,在回程路上失踪。又过几日,青县传来发生多起类似失踪案件,节度使立刻拍板,决定了二人的去处。
谢砚冯璟二人到达青县,安扶了一下那名属官,大摇大摆地进了县衙。按理来说,节度使掌管一州军队,不应插手地方政务。但毕竟只是调查失踪案件,节度使的面子还是得卖上几分的,二人顺利的看到卷宗,还复刻了一份,带回了何家。
二人吃完饭,一起好好参阅研究。
“何闻,富户,祭祖回程路上失踪,由家人报案,约失踪20日;
李彦,富户,与友人踏青后失踪,由家人报案,失踪约3日;
张开,流浪汉,本在一私塾处闲逛失踪多日,由相熟的学生报案,失踪约15日;
任大郎,任家仆从,欠下赌债,外出采买时失踪,由任家管事报案,失踪约17日……
几人完全没有关联啊,这该何从查起?”
冯璟抓耳挠腮,完全没有思路。谢砚也低头沉思,眉头紧皱。
这时一侍卫来报,“禀公子,藏春山附近又发生一起失踪案,何校尉接到消息已独自前往。”谢砚眉头紧锁,对冯璟说道,“先去县衙看看新的卷宗吧。”
二人来到县衙,见到一妇人带着一幼童,满脸泪痕,被人送出来,那幼童天真道:“娘亲,爹爹不是答应栋儿今天去藏春山看望祖父祖母吗,爹爹坏,丢下栋儿,一个人去玩了。娘亲别哭,栋儿长大了绝对不会丢下娘亲。”孩童天真的言语并没有安慰到妇人,妇人反而哭得更加剧烈,身体也剧烈颤动。
谢砚有些不忍,释放Jing神力,对妇人念动泽心咒。泽心咒将二人Jing神短暂沟通,一张五官端正神色深情的男子面庞印如谢砚脑海。妇人心绪渐渐平稳下来,看看懵懂的儿子,心性坚强起来。
见妇人心境稳定下来,谢砚踏步走进县衙。查看过新的卷宗,仍是没有什么线索。冯璟有些烦躁,谢砚思索片刻,从容道,“十起失踪案,三起与藏春山有关,先去此地查看吧。”
二人主意已定,从县令中得知藏春山山路崎岖,需有人指引,遂寻道一往来于山中的货郎。货郎得赏了十两银子,欢欢喜喜地带二人上山。
二人午饭后出发,到村中时已接近傍晚,直奔村长所居的院子了解案情。途中经过学堂,已过放学时刻,却仍有童音传来。
“棉花白,稻子黄,
高梁成熟红脸膛。”
“灾星现,日月让,
天地色变人心惶。”
又一苍老的声音传来,“山河颂,风雨调,”
“我知道,我知道。金黄麦子堆满仓。”一童声疾声抢答。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都有糖吃。”
谢砚驻足在大门敞开的学堂门口,看见一老翁给几个孩童分糖。又有一温润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从屋里走出,与谢砚对视一眼,立刻看向老人和孩子们的方向,温和道:“张叔,都是些过时的童谣,别再用糖让孩子门背颂了。”
“这怎么行,藏春山民皆受藏春仙长恩泽,做人不能忘恩忘义。”老翁固执道。
冯璟回头,发现谢砚停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温润书生,心中生出一种道不明的情绪,拉住谢砚的手往前走,抱怨道,“阿砚发什么呆,那男人有我好看么,让你看这么久。”
谢砚已习惯了冯璟的幼稚,任由冯璟拉着,迈步向前。书生深沉地看了眼谢砚离开的方向,又似不经意地瞟了眼隐藏在树上的金丹期暗卫,不知在盘算什么。
……
来到院子时,只见何校尉坐在椅子上,袖子挽起,手臂绑着绷带,一脸怒气,盯着地上趴着的男子。
男子被捆绑住,不停挣扎,感应到又有人到来,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冯璟谢砚二人,双眼通红,邪气四溢。
村长悠悠开口,脸带感激:“此人修炼邪功走火入魔,躲藏在山里造了不少杀孽。多亏了何校尉出手捉拿,保我藏春村安宁。”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