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周臻喃喃自语,“你的喜欢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说话实在是不中听。”
“不中听?”周臻笑了,“你那时既然爱我爱到愿意以身涉险,死都不怕,怎么也是说放弃就放弃了?”
秦苏沉默。
“你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的,爱他时掏心掏肺对他好,不爱了就弃若敝履?”
“你有完没完?别给我来这一套,搞得像我始乱终弃你了一样。”
“始乱终弃?你对你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啊。”秦苏意识到周臻这是真的生气了,“你这爱来爱去的,感动的是自己吧?”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腰,笑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实话的。”
“你把你那个破手铐拿开,”秦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不玩这玩意,滚出去。”
可是周臻不会听她的,他的神经似乎被愤怒、嫉妒和不甘心烧断了,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好方法,你不应该这样做,她不喜欢你这种样子。
可是那点声音很快被盖过去,他几乎是本能地拷住了秦苏的一只手腕,另一端拷在了壁灯上。
他能感觉到秦苏是害怕了,秦苏从来不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于是周臻把秦苏头顶那暂时用来拢碎发的眼罩扯下来,盖住了她的眼睛,“你怕什么呢,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
周臻从另外一侧上床,在背后抱住了秦苏,秦苏谈了恋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走进这间卧室,其实他拥有秦苏的机会不多,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秦苏失恋的时候,她喝酒的时候,她出去旅游手机被偷的时候……他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以为多几次英雄救美的套路,这个热爱狗血言情的女人就会爱上自己。
他那天确实没有去看秦苏,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臻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那么秦苏是喜欢自己吗?可是他要如何回应她的感情呢?他躺在病床上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想了三天也没有想明白,第四天他决定去找秦苏,可是她出院了。周臻给她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就算是同事亲自去学校请她她也因为要备课拒绝了。周臻出院后因为行动中的出色表现接受了一轮又一轮的嘉奖,等他终于空下来亲自去找秦苏的时候,却发现秦苏有了新的追求者,那个男人高大,英俊,开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捧着鲜花在小区门口等秦苏,秦苏看了一眼对那个男人说别来这套我不喜欢,你是不是有病。
周臻下意识地想去拦,下一秒就看到秦苏扔掉了花,但是坐上了男人的车。
周臻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狂,他跟着秦苏到了一家咖啡厅,故作偶遇打了招呼,把监听器装在秦苏身上,那个监听器算改装失败的残次品,于是他坐在停车场里断断续续听完了对话,原来秦苏是去分手的,她劝这个男人去找自己的真爱,大家不过逢场作戏,男人好像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听到逢场作戏的时候才懒懒地应了一句,“哦你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会觉得我们同病相怜。”
“不,当然不是。”秦苏笑了笑,“你觉得我们同病相怜,那大家确实不是一路人。”
周臻扯掉了耳机上去接秦苏,那天晚上他抱着秦苏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很烦。”秦苏眼睛有点红,小心翼翼地吸气,仿佛动作大了就会感觉到疼痛,“我不要了。”
周臻只能草草了事,抱着她说,“早点睡吧,我不吵你了。”
后来有很多次周臻都想问,你把我当什么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你养鱼也要看看这池子能不能有那个本事容得下,可是他连问这话的立场都没有。秦苏对他从不主动,最多只能算作不拒绝,哪怕她有一次在上床之外表现出对他格外的关注,暗示他更进一步,他都能理直气壮地质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可是一次都没有,那件事之后秦苏的一切行为都算得上发乎情止乎礼,只有自己困在原地打转,时不时想去撞一下那堵墙。
周臻意识到是自己错过了,秦苏这种人,你错过一次,就很难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秦苏的挣扎把周臻从抽离的情绪中拉扯回来,他没有想到被剥夺视力其实只有几分钟,秦苏的反应居然这么剧烈,绝大多数人在知道自己并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被剥夺感官的前一个小时是会觉得放松的……
“你真的觉得我会伤害你吗?”周臻解开了手铐,把眼罩摘下来,抱着秦苏的头,小心翼翼得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是我,你别怕。”
秦苏没有推开他,但是一直在发抖,周臻忽然感到一丝恐慌,他去看秦苏的眼睛,很红,但是没有泪水,她好像在望着他,又像是在看别人,周臻清楚地意识到,秦苏非常害怕。这种害怕似乎是深入骨髓的,更像是一种……心里阴影。
“没事了没事了,”周臻拍着秦苏的头,试图温暖她冰冷的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苏才逐渐恢复意识,她一点点平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