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不是个心硬的人。
他恹恹的看着,满眼讽刺与厌恶。
江舒眼神狠绝,如刀似剑。
因为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目光下垂,是厌恶与憎恨,但更多的是厌离和绝望。
他没了尊严,拼了命的磕头道歉。又跪坐在江舒面前,一个劲的狂扇自己耳光。
他的身上伤痕斑驳,每一天都是旧伤未愈又添心伤。而谢慎身上亦是如此。
谢慎皮相生的很好,皮肤也白。血沾了一身,嘴唇因为失血泛白,额间尽是隐忍的薄汗。眉眼愈乌,配上江舒看得只觉恶心可笑的满眼深情,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谢慎扯着他的头发拿他的脸撞击大床的床柱!
“还是说,这一次,你又勾搭上哪一个张先生王经理,准备玩腻了我把我一脚蹬掉跟着他们远走高飞?!”
江舒不能行动,却知痛觉。
随着刀刃在皮肉里钝行,谢慎的胸膛出现一道血色刀口,鲜血纵流,血色淋漓。
最后三个字落,他侧头看向江舒。
话音未落,余音犹在时,谢慎扳过人儿的身子,对上人儿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沉沉,黑眸却深幽不可见,“你是我的,小舒。”
“你明知道我要回家,为什么不准备晚饭?”
失血让谢慎唇色泛白,他双目充血的望着江舒,满目深情。
谢慎这一耳光,打的极重,他被打得歪倒在地。
他跪倒在江舒面前,满脸是泪,声声泣血。
谢慎说过,他爱他,尤爱他的心软善良。
饭吧,刚好让小舒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小舒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嘿嘿,之前我说我不会是骗你的,我就想尝尝小舒你给我做的…”
而不等他再有其他反应,谢慎便一把揪住他长久未修理而长的超过下巴的头发将他从地上凭空拎了起来。
江舒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只恨不得眼神可以化作刀子,在他身上进行千刀万剐的报复。
他眼神阴霾,猛地抬手便扇了江舒一打耳光!
谢慎弄了一地的鲜血。
他跪在血泊里,暗红色的血液浸透地板上铺开的灰羊毛地毯。衬衣却雪白。
谢慎从来都不是第一次。
随后,别开了目光。
2.「不是第一次」
“说话啊江舒,你不是能言善辩,很能为自己找借口吗?怎么,现在说不出话了!”
谢慎眼角的笑意猛地凝固,脸色顷刻间阴沉下来。
“…小舒,”谢慎眼睫微垂着,颜色却猛地一定,“…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你绝对别想离开我。”
每一次对他动手以后,他已经气息奄奄时
不用想,他的这一侧脸已是肿得小山一样高。不过恰好,与另一侧乌黑发紫同样**的脸倒也组了个对称。
———
他侧了侧头,忽的展露了一个不似成年男人更似稚嫩儿童的笑容,“不过没关系,就是小舒不说话,我也知道小舒要说什么。”
谢慎每一次家暴都不会手下留情。
末了又摸出一把刀来,一边满脸血泪的恳请江舒原谅,一边将刀刃划进自己胸膛的皮肉之中。
刀入皮肉,自然见血。
砰、砰、砰!
如果是第一次,他可能会心疼不已,然后毫不犹豫的犹豫。
这一次也不例外。
待人发泄完毕,江舒已经是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
每一刀,都是谢慎家暴以后追悔莫及时为求的他原谅的产物。
“我错了小舒…我不是人小舒…原谅我小舒…”
他贴近江舒,笑魇如花:“小舒肯定要说,我爱你。对不对?”
他无法发声,也无法行动。
可是心软应该有个度。
“我好吃好喝养你在家,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声声入耳,次次入肉。
…
不过,也正是第一次的心软和放纵,才会造就如今的悲剧。
每一次的撞击,都伴随谢慎的质问。
谢慎忽的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以一只手指按住了江舒的嘴唇,“哦,小舒现在不能说话了呢。”
江舒被他处理好伤势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面对眼前的闹剧,他只想发笑。
半脸脸便灼烫起来,脑子里也嗡鸣不止。
———
此时的谢慎,好像猛一下换了个灵魂,对于刚刚的暴行,他追悔莫及。
仔细看可以发现谢慎身上,衣服遮住看不见的地方,横陈竖列着诸多刀疤。有的在结痂还是血红色,有的已经脱了痂只留下肉色的疤,还有的是淡淡的刀痕。
可是现在…
谢慎不对劲,他早就应该发现。
脸上皮肉肿了破了紫了青了,在实木的床柱上叠上数不清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