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卓梦石依时赴约,他乘马车从宋府出发,只是还未到山外楼,便碰上了枝节。
一直保持着匀速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头一阵吵杂。
“招贵,外头出什么事了?”不用卓梦石开口,招喜便隔着车帘问外头人道。
“前面车子的马儿闹别扭了,横在路上不愿走动。”招贵在外头答话,语气还算平和,丝毫没有展露出半点的急躁不耐烦。
看样子横在路上的马车主人非富则贵,地位绝非宋府可比,否则以宋府下人这样的性子,一顿怒斥自是免不了,哪里还有这般的心平气和。
卓梦石撩开了些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确有一辆外观奢华无比的马车横在了路中央,两侧有不少路人在观望指点,车夫急得脸都红了,不停用马鞭鞭打着马儿,可它就是不动,甚至还有些狂躁,随时都有撩蹄子伤人的可能。
“招喜,你下车去,问问那家人,可需要帮忙。”卓梦石放下了车帘,唤了招喜下车去询问。
说实在话,他也并非是如此热心肠的人,只是看那家人马车奢华,若是因缘际会,能结识一番,倒也无妨。
招喜随即下了马车,过去与那家人热心说道了一番,不多时,招喜便回来了,身后还多带了一人。
正是那家的主人,衣着打扮皆是雍容华贵,一看便知绝非是寻常人家。
几番交谈之下,卓梦石才得知他的身份,竟是相国夫人——梦卿,也就是宋庆广的干娘。
“我也是到山外楼与好友一叙,恰好与你同路,便有劳你们相送一番。”梦卿话说得有礼,一点没有要端着相国夫人的架子压人一头的意思。
“相国夫人实在是客气了,能与夫人同乘一车,是梦儿的福分。”卓梦石笑着,忙地谦逊道。
“是宋许郎的福分才真,有你这般娇妾,不知是羡煞了多少旁人。”梦卿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当真让人听不出来,这话到底是不是褒奖。
卓梦石没再接话,只是赔着笑。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相国夫人说不出哪里怪怪的,一路上,对方也似乎总是在打量自己。
马车很快便到了山外楼,招喜先下了车,搀扶着梦卿、卓梦石下车。
“招喜,你与招贵先回吧,晚些再来接我。”卓梦石下了车,便先遣回了招喜等人。
望着两人上了马车直至走远,卓梦石才转身走进了山外楼。
山外楼是城里有名的酒家,专门是伺候一些达官贵人,小小的一坛酒,便是要价不菲,卓梦石在韵苑时便是听过了这山外楼的名气,只是在那时,要来山外楼对他来说还只是一种奢望。
可如今他竟然站在了这里,卓梦石的心中莫名有一丝的不踏实,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不知道梦的终点,到底会是什么。
卓梦石稍稍走了会儿神,待他缓过神来,却发现梦卿竟然并未走远,只是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
卓梦石隐约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切,他朝着梦卿走去,“想来我们的缘分应当是不仅于此。”
梦卿看着卓梦石,忽然笑了。
“夫人约的好友可是……”卓梦石正要落实,只是话未说完,便被梦卿打断,纤细的手指抵在了卓梦石的唇上,鲜艳的红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卓梦石会过意来,不再说话,只是任由梦卿牵着他的手,一并往顶楼的包厢去。
山外楼的整体设计便宛如是山峰一般,由宽变窄,越是往上的包厢便越是能够彰显身份的尊贵,位于顶楼的厢房只有一间,登高望远,俯瞰半城。
包厢关着的门是由卓梦石亲自推开,里面早已坐着一人等候,果不出卓梦石所料,邀他之人,正是宋庆广。
“今日有两位美人相伴在旁,哪怕是要庆广死在这儿,也是心甘情愿。”宋庆广那嘴甜得像是刷过了蜜,才见两人,便忙地起身相迎,一手执着一人,将两人请到了桌前。
“你个小滑头,哪愿死得这般轻易。”被宋庆广握住了手的梦卿娇嗔了一句,入座前,目光扫过卓梦石,但很快又收回。
卓梦石没有说话,只是宋庆广牵着他的手突然动了动,指尖暧昧地撩过他的手心,触得他一阵发痒,像是被羽毛扫过了似的。
卓梦石、梦卿一左一右伴着宋庆广落座,珍馐美味布了满桌,只是最先被动的,却是那壶美酒。
宋庆广拿起了酒壶,却不是往两人的酒杯中倒酒,而是仰着头,将酒倒入了自己的口中,随后又俯身凑向了梦卿,用嘴将酒喂入到梦卿的口中。
香艳yIn靡的一幕就在卓梦石的面前展开,宋庆广与梦卿这对外人眼中的义母子竟然亲密相拥在了一块,两人如同是连体婴般交缠着,宋庆广好生饥渴般,贪婪吃着梦卿的双唇,将梦卿嘴上的嫣红吃了个干净后,又为梦卿渡上了另一抹惹眼的红。
宋庆广的放肆似乎不仅限于此,他拿着的酒壶并未放下,在他吃够了梦